便议论杜思,杜思自会找梅姨娘的麻烦,何须她出面?
这般一说,梅姨娘果真不再说话了,一双媚眼半瞪不瞪地看着管沅,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管沅一笑而过,开始回答“杜姐姐是谁”这个问题,很快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待到散宴的时候,马太太和周太太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一块。
“我看这个定远侯府的小娘子,确实厉害,有她在,日后梅姨娘就不那么得意了。”周太太语带喜色。
“那样貌别说在大同,就是放到整个山西行都司的辖地,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马太太十分感慨,“果然还是大家闺秀好!”
周太太一撇嘴:“瞧你那模样,是不是还打算问问人家小娘子定亲没有,帮你儿子说说看——”
“我儿子怎么拿得住这么好的媳妇,定远侯府出身,宜室宜家的,”马太太连忙摇头,“但我就想,管姑娘把杜总兵的嫡长女说得比她还好,到底是真话假话?”
“不清楚,”周太太摇摇头,“不是约好过几日来学牛舌饼吗,到时候梅姨娘不在场,兴许就能套出几分真话来!”
马太太缓缓点头:“也是。”
一天忙活下来,管沅总算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
梅姨娘与其余女眷不合,也间接表明杜砚与大同其他将领关系并不好。
假如杜砚很有威望或是很得军心,梅姨娘性格再差也不至于被所有人孤立,总有那么一两个女眷会跟在她身边。
但现下这状况实在太反常。
她约几位太太一起做牛舌饼,也是为了打探更多消息——
杜砚在大同到底如何,与爹爹是什么样的矛盾,矛盾有多深。
既然梅姨娘不得众心,她相信只要自己和其余女眷好好来往,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偏向自己,透露一些东西的。
“明个我们去市集上逛一圈,”管沅整理好思路,“大同军中的粮饷情况,我通过父亲已经知晓,我想看看民间的情况。”
“姑娘要去逛市集?”灵均讶然。
“嗯,”管沅肯定地点头,“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大同军中仓廪空虚,只怕再这般下去难以维系,说不定要在民间收粮,但就怕百姓同样缺粮。本来这些事交给鱼叔他们打探也行,但我既然来了大同,总要看看这里的风物。”
灵均似懂非懂地点头,只觉得这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事,但她不懂也插不上话给不了意见:“那把鱼叔他们带上,打探消息方便一些。”
管沅答应着:“这是自然,没有他们我一个人也不敢去,万一遇上什么情况呢?”
此话一语成谮,当日逛市集,还真遇上了些情况。
市集人多,道路拥堵,管沅自不可能坐在马车里穿街过巷,而且这也会引起旁人注意。她只想安安静静去逛一圈看几眼,不想搅乱人家做生意。
故而今日她换上了同灵修灵均一样的丫鬟装扮,又刻意挑了简素的穿,看上去并非什么十分显赫人家的丫鬟。
而鱼叔他们散布在人群中,以防紧急状况发生。
“肉真是贵,我记得——”灵均刚想说什么,便想起出门前自家姑娘的反复叮嘱,说别拿大同的物价和京城比,比了也别说出来。
故而她又把那句“我记得京城的肉价比它便宜多了”咽了下去。
管沅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切两斤肥肉。”
做牛舌饼怎么能不用猪油,熬猪油怎么会不用肥肉。
东逛西逛,买七买八,正当管沅打算回去时,前方巷口传来不太对劲的声音。
“你这小娘子真不识好歹,我们爷赏识你是你的福气,哭天喊地像什么话!”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盯着一个小娘子,带了几分凶神恶煞的意味。
“这位爷饶了我,我……”小娘子早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出话来。
管沅冷眼扫过去,发现那群禽丨兽只有三人。除了训人的家丁,另两人,一个就是家丁口中的爷,长得倒是一派风流俊俏的模样,目光散漫又有些倨傲;另一个也是家丁模样,但皮肤很白身形较弱,一看就不是能打得料。
她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厌恶,指尖微微一动发了一个约定的信号,鱼叔他们便懂了她的意思,不动声色地围到巷口,旋即爆发一般围上去殴打那三个人。
那三人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突然的事,眼见人多还都是手里拿家伙的,连忙逃窜。
那个训人的家丁嘴里还骂着:“神经病呀!一上来就打人!妈呀,别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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