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管洛是投靠了刘瑜!”管沅神色肃杀,“但我有个疑问。管洛投靠刘瑜,管洛自然能从中得利,毕竟通过刘瑜她摆脱了失宠的局面;可是刘瑜呢,刘瑜能从管洛那里获得什么好处?”
柳嫂愕然。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核心。
“刘瑜如今位高权重,求他的人不知凡几。如果对刘瑜没好处,他为什么要帮管洛?”管沅很是疑惑。
管洛能帮刘瑜什么?管洛如今不过是个嫔妃,既没有内宫的协理权,也没有宫外的势力,她能帮刘瑜什么忙,有什么利用价值?
管沅深吸一口气:“你们再查查,丽妃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务必弄清楚丽妃的利用价值。”以及,如果祖父真的是刘瑜和武康伯联合起来谋害的,为什么刘瑜一边谋害祖父,一边又要利用管洛,该不会他误导管洛能帮定远侯府什么忙吧?
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元宵节的灯火一如往年。
管沅这次以热孝为由没有出席。
去年元宵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若非盛阳将她救走,此时她早就在火海中化为灰烬,不知去哪里投胎了。
今年元宵节,他还远在大同,如果真的再出意外——
没有安全感,因此她宁可待在定远侯府哪也不去。
何况她也明白此时很多事还未水落石出,有很多隐藏在暗处的危险都盯着她。因此她不打算出定远侯府。
花灯绚烂夺目,皇城城楼上热闹非凡。
角落里,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低低回禀:“管姑娘因热孝缺席。”
“缺席?”风帽下的女声带着浓浓的不甘。
“定远侯府重孝,定远侯、侯夫人和定远侯世子都推脱热孝没有出席。但是这个理由很充分。”宫女解释。
风帽下,女子咬牙:“罢了,不急于一时。日后还多的是机会!”
管沅并不知道她谨慎的一个选择,避开了潜在的危险。此时,她正和柏柔嘉在含露居的宴息室对弈。
“我也赞成你少出门。元宵节虽然热闹,其实乱的很,我小时候就有一次,差点在元宵节出了危险。”柏柔嘉说起此事,还有些后怕。
管沅落下一子:“哦?居然有人敢对永国公府的人下手?”
“他们并不知道我是永国公府的人,”柏柔嘉似乎陷入回忆。“这些人贩子。没有谁敢惹上大家世族,也是我当时年纪小不明白,执意要看花灯。却只带了一个丫鬟。”
“那后来是怎样逃脱危险的?”管沅有些好奇。
柏柔嘉玉指间的白子落下:“后来,有人救了我。”
管沅拍拍心口:“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难不死可能是上天眷顾,但后面的福运,却是难以定论的结果。走了那么长的路,还是要靠自己。”柏柔嘉语意淡淡。
仿佛感应到柏柔嘉的落寞,管沅轻声道:“你虽是带发修行,但想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平日里若无事,多来看看我吧。左右我也是一个人,又不敢擅自出门。”
柏柔嘉颔首:“沅妹妹,谢谢你。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你这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不过你似乎还有很多事不肯对我开成公布,”管沅轻笑。“但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忌,等你哪天想说了。我们再聊。”
柏柔嘉恍若未闻,只说着自己新了解到的情况:“武康伯最近在给杜思说亲,还拿了好些八字去庆寿寺。”
“武康伯想给杜思说亲?那庆寿寺的住持怎么说?”管沅问。
“住持没有见武康伯,理由是机缘未到,”柏柔嘉摇首,“武康伯大怒,但顾忌着庆寿寺的地位,没有做什么。”
“机缘未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管沅凝眉回忆。
前世,杜思和颍国公世子定亲,然后进宫成了杜贵妃,公然悔婚。
这辈子,杜思已经到了该定亲的年纪。
她还会选颍国公世子?还说有什么其他目的想法?
前世杜思选颍国公世子,无非因为颍国公是武臣之首,想借机打压武官异己,再挑出文官的漏网之鱼。
大舅舅杨石瑞,便是文官中的漏网之鱼。
那这辈子杜思又会怎么做?
“武康伯挑孙女婿,你觉得会是谁?”柏柔嘉的问话,打断了管沅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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