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舅兄至今没有娶亲,哀家正打算给他指一门婚事。既然你来了,那就坐下一起听吧!”太后表面的笑容一分不减。
“亲事?”盛阳故作奇怪,“可是我听说……”他一副犹豫的样子。
仁和大公主察觉了气氛的微妙,连忙问:“盛世子听说了什么?”
“臣的舅兄还在孝期,因此不便议亲,但是臣的岳父早就为此做好了打算,已经私下换了庚帖,只等孝期过后再来商讨此事。没想到太后娘娘如此体恤臣的妻族,臣和夫人万分感激太后娘娘。可惜舅兄的亲事已经有了着落,恐怕要辜负太后娘娘美意了!”盛阳回禀。
“哦?既然已经有了打算,怎么方才定远侯夫人没有告诉哀家,你夫人也不知道呢?”太后的语气带了几分讥讽的冷笑。
盛阳不紧不慢地说:“岳父也是怕孝期议亲不好,才没有张扬,只怕连岳母都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方才朝贺的时候,岳父请臣的父亲做媒,臣才知道有这样的事。”
杨氏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臣妾却是一无所知呢,原来侯爷早就打算好了,臣妾还以为,能有太后娘娘的恩典……”
她是真惊讶。
方才太后说要赐婚,她就一直和管沅一般忧心忡忡。可是如今盛阳来解围,她虽然没那么忧心了,又不免担心管进到底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真的给儿子定了亲。
太后显然不信。
盛阳也知道太后不信:“太后娘娘,臣不敢欺瞒太后娘娘,事情到底如何,太后娘娘传召岳父进宫,便能知晓。”
“定的是谁家的女儿?”太后一手拨弄着念珠,淡淡地问。
“听说,是永国公家的。”盛阳回禀。
管沅听到“永国公”三个字,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然而杨氏刚刚松了些许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这次却不为太后,而是因为“永国公”三个字。
太后不再说什么,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既然知道了是谁,到时候看他们做了什么,便能知道真假,谅他们还没那个胆子欺瞒自己。
杨氏却心乱如麻,只觉得事情实在一头雾水,出了宫门,就忍不住拉着管沅的手:“这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
盛阳见状,便向杨氏行礼:“岳母大人自可回去问岳父大人,便能得到一切答案。”
杨氏叹息一声:“也罢,可是永国公——”她欲言又止。
“娘亲,有些事情呢,祸福不要太早下定论,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您想像的这么糟糕?”管沅劝解母亲。
倘若母亲对柏柔嘉有了成见,柏姐姐日后嫁过去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再加上哥哥对柏姐姐也有成见……管沅内心很是担忧,她得时常找机会劝劝母亲和哥哥才好。
可是盛阳是如何做到须臾之间化解危机的呢?
管沅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自家夫君,也很是好奇,不过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于是她又安抚了母亲一阵:“柏姐姐为人还是很好的,也不要因为永国公父子势利圆滑,就小看了柏姐姐。再说,与其让太后赐婚,弄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咱们定远侯府的门,还不如柏姐姐呢,娘亲回去和爹爹好好说,还要劝劝哥哥。”
杨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
把母亲送走,管沅才转身拉了盛阳的衣袖,温柔一笑:“咱们回去吧!”
马车里,管沅蹭到盛阳身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沅,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这样处理了这件事吧?”盛阳诚恳地问。
“你先说说经过!”管沅还是很好奇。
盛阳解释:“我把消息告诉岳父以后,岳父颇为踌躇,我就提出这个主意,劝岳父说,反正永国公府如今都要仰仗李阁老杨阁老,永国公虽然执掌大同兵权,大同呼声最高的也是阿沅你。况且柏二姑娘因为修行三年的缘故,就算这门亲事最后不成,也不耽误人家姑娘什么。遑论从前他们悔过一次婚,就算等到孝期满了,你们还是不满意这门亲事,你们悔婚,永国公府想必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至于永国公府,当然巴不得和定远侯府结亲,否则柏柔嘉如今年岁渐长,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归宿。
管沅掩唇而笑:“你倒是把利害分析的很清楚,可是,万一父亲他们真的悔婚,柏姐姐怎么办?”说着又伤感起来。
“那就全看缘分和造化了。”盛阳也别无他法。
“倘若没有给柏姐姐机会,柏姐姐心灰意冷一辈子也就罢了;可是机会给了柏姐姐,然后又生生扼杀,这不是又伤了柏姐姐一次吗?”管沅担忧。(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