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但沙鲁却是知道,那些女人即便是表面上没流哈喇子,心里却是流了的。
而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丝流哈喇子的感觉,甚至还能和王爷针锋相对,还不落下风——布罗同情明思,沙鲁知道。其实,他对这位纳兰小姐,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佩服的。
故而一得消息,就急吼吼地回来禀报了。
虽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他真还觉得有些出奇的巧合。
布罗一问,他低声道,“那妇人叫蓝彩,就是那日来的那位身边得力的大丫鬟。”
布罗还真是意外了,“是纳兰小姐的丫鬟?”
沙鲁使劲儿点头,“还有假的不成!是兵部的木仁说的,这回清理那秋池部下档案就是这小子。他亲口同我说的。”说着一顿,奇道,“这纳兰府倒是净出奇人——小姐是这样,连个丫鬟也不同。”
布罗笑了笑,没出声。
沙鲁这才瞧了荣烈一眼,这回是真压低了嗓子。“主子……这是出了啥事儿了?”
“太后准了主子的婚事。”布罗低声道,“是宝光郡主。”
沙鲁一愣,看了看荣烈屹然不动的背影,蹙了蹙眉,“那现在怎么办?”
跟着荣烈身边多年,他自然知道荣烈极不喜那宝光郡主,虽然他对宝光郡主也说不上甚好恶之感。但主子不喜,那他也说不上好感。
对于这个主子,他还是清楚的。虽然平素喜怒有些无常。脾性也乖戾,但从不会无缘无故嫌恶一个人。至多,便是不理会。
这宝光郡主如此不得荣烈之心,定然是有缘故的。
可如今,太后已经准了,主子又该如何是好?
何况,这宝光郡主还是皇后的表妹。感情那叫一个好,没准儿还是个耳目探子。这样一想,沙鲁还真是有几分担心了。
这些年,荣烈在暗中也布下了不少暗手,而这些,是绝不能让陛下知晓的。
他瞅着布罗,急道,“你倒是想法子啊?平时脑子不是挺灵光的么?”
布罗无语。
他脑子即便是灵光,能灵光过得主子么?
想了想,他还是迈前一步。“主子,要不这几日,咱们就递个条子,就说身子未休养好,先缓上一缓再说。”
只听荣烈似笑了笑,语声淡淡嘲讽,“我若不去,这旨意只怕就会直接宣到这府上,”转过身。懒懒地抬了抬眉,“还不如去了,至少,还有个抗旨的机会。”
牛不喝水。难道还能强按头不成?
皇兄这般心急,定是同那日温娜儿街上拦路有关……温娜儿这一拦,皇兄自然知晓他们二人私下有往来,岂能不先下手?
布罗愣了愣,忧心道,“主子,难道没别的法子?”
抗旨岂是非同小可,便是王爷这样的身份,若真要论罪,那也是可大可小的。
“有啊,”荣烈勾唇一笑,挑了挑眉,意态甚闲适,“交出黑甲军便可。”
布罗一滞,只得闭口……翌日一早,荣烈还是早早起身。
漱洗过后,换上朝服,简单用了些奶食,便乘车朝皇宫而去。
荣烈平素不喜繁复,故而若无需要,皆是一身简便汉服长袍。他又喜黑色,因此,四季衣衫十有**皆未黑色。
不过,上朝时却必须穿朝服。皇室子弟皆以西胡传统的质孙服为朝服。
荣烈有亲王之衔,当着紫色质孙服。
此刻的他,穿得便是一身由纳石矢所制的绛紫色的质孙服。只见袍服下摆上缀着绿色宝星,头上戴着六宝重顶冠,按制,他的顶冠要比皇帝和太子的重顶冠少一种宝石,所以为六宝。
到了宫门,下车乘轿,不多时,便到了金銮殿前。
荣烈每回都是掐着时辰出发,是以,一道殿门前,就听得里面宣召,门口聚集的群臣纷纷内行。
左柱国温多尔也在其中,但今日,他却微微驻足,望了荣烈一眼,才转身抬步。
荣烈垂了垂眸,轻轻勾了勾唇角,提步而入。
如今的金銮殿,也是旧日的金銮殿。
大体并未变化,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所改动。当然,整个大殿是重新按西胡风格整饬了一番。
殿前加了两根需要三人围抱的巨大立柱,上面没有同其他立柱一般雕刻金龙,却是浮雕着一种造型奇异威猛的神兽。
殿首高台之上,宽大的盘龙金座背后,也是一面巨大的金漆浮雕墙面,上面同样是这种面相狰狞威猛的神兽……的话:多的话也不说,继续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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