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的叙述中,充满了细腻的情感。她似乎从这几个丫鬟身上得到了,他人从未得到和感受到过的东西。她的语气怀念而满足,说起细微处,还带有淡淡的愉悦。而同时,她似乎也不仅仅将这些丫鬟只当做了丫鬟。而给他的感觉是,就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她识得她们,心疼她们,也似在全心全意的保护着她们。
荣烈的眸光闪了闪,忽地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头,“还继续么?”
这片刻,明思已经整理好情绪,抬首挑眉,“当然继续,只看了一段剑舞,哪里能够?”
荣烈呵地轻笑,动作优雅地替两人斟酒,也抬了抬眉梢,“也是,我也觉着有些亏。”
这一轮,荣烈果然输了。
“想问什么?”荣烈抱臂闲懒。
明思放在案上的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划着圈,似思量了片刻,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早前进门的时候,你为何不高兴?”
荣烈一怔,旋即垂了垂眸,“你怎知我不高兴?”
语声虽平淡,但他心里却不是不惊异的。
他们刚下马车,便碰到卓都从外面回来……卓都恭谨行了礼,称了一声“王爷”。他“唔”了一声,便进了府,也并未多言。
也就那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几乎未流露出任何情绪。
听到荣烈的反问,明思却不说话。只端起酒杯,斜睨他,笑而不语。
她认得那个中年男子。在大雪山时,他也同沙鲁布罗二人一道进了柴房。可从大雪山回来,她就再未见过那个男子。明思有些奇怪。大雪山时,荣烈既然允许那个男人进去,说明他应该是信任此人的。
当时看服饰,那个男子应是一名侍卫,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头目之类的。
既然是手下,又得信任。那为何在那男子行礼的那一刻,荣烈身上的气息会那样的奇怪。
她也不能完整的描述怎样的一种奇怪法,只是一种直觉。
那种奇怪似乎是疏离淡漠中,又带了一丝与众不同,同他面对沙鲁布罗时截然不同。
而且,明思注意到,沙鲁布罗二人从来都是称他“主子”。而那个男人却毕恭毕敬地称的“王爷”。
明思没有太多的问题要问,这个问题也是一时兴起,随意而问。
她心里明白。有些问题,即便她问了,也等于白问。荣烈是绝不会说的。而有些问题,即便荣烈想说,她却是不想知晓。
故而。此问虽是心中有疑。却并非太过放在心上。
但眼下的情势,从荣烈的表情中,她看出,荣烈是不打算回答了。
这一番思量,明思神情丝毫无变,将疑惑放在心底,笑眯眯地将签筒递到他面前。
荣烈瞟了一眼签筒,叹了口气。似有些踌躇,看向明思,“不如——你帮我抽?”
明思一愣,眨了眨眼,“万一……”
“绝不耍赖!”荣烈拿眼瞅着她,缓缓饮着酒液,“放心就是。”
明思将签筒放回案上,转过头,随手抽了一支出来,“你自己看。”
将签条递过,保持动作不动。却好半晌未听到荣烈的声音,她微愣,下一瞬,回首过来。只见荣烈脸色有些僵直。
明思不解地眨了下眼,下一刹那便反应过来了!
调转签条一看——白底黑字,三个簪花小楷,正正是自己写的那“学猫叫”三字!
明思很是愉悦地笑了。
将签条在荣烈面前晃了晃,语声促狭,“睿亲王殿下,你该不是想耍赖吧?你也看见的,我可没有作弊。是你自个儿让我抽的!”
荣烈很是无奈。
这女人还真抽中了这支!
他写的那三支签,他其实是识得的。在投入签筒的那一刻,他运了些内力捏了捏签条的顶部。签条乃是木质,于他而言,自然是松软有度。故而一捏后,他这三支签条会比原本的稍薄些许。以他的目力,自是能分辨清晰。
方才见自己的问题惹了她些伤心,便不想再作弊。
谁知,她偏偏就抽了这支!
荣烈无语了——这善心果然是不能随便乱发……
看着明思此际眉眼生光的娇俏模样,他勾唇一笑,一笑间,琥珀金眸波光粼粼,眉眼处熠熠生辉,瞬间亮极,“思思——”
听得荣烈这柔声似暧昧的两字,明思嘴角忍不住又想发抽。
“打住——”赶紧出声打断,明思调整了下表情,用一种很是奇异的目光偏首打量荣烈。
打量了片刻,明思斜睨他,眼神审视,“你该不是想用美男计吧?”
荣烈蓦地一噎,须臾,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从喉间溢出,“看你这模样,我便是想用,只怕也是无用。”
明思挑眉颔首,将签条晃了晃,很是潇洒地插回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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