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奴婢今日同纳兰侧妃娘娘本是去铜雀大街,后来在路上遇见一个晕迷的叫花婆子。侧妃娘娘似是识得,将奴婢留下将人送到侧妃娘娘的一所嫁妆宅子里。奴婢将人送去后不久,侧妃娘娘便到了。后来——”
没人接话,她咽了口唾液缓解紧张,“侧妃娘娘让奴婢把人弄醒,那婆子似是认得侧妃娘娘,唤侧妃娘娘‘太子妃’,侧妃娘娘便让奴婢退下去了。侧妃娘娘关着门同那婆子说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出来后就回府了。”
“说了些什么?”康全看了一眼目无表情的荣俊。
灵香嗫嗫,“奴婢不敢靠近,只关门时听侧妃娘娘唤那婆子‘田妈妈’。”
康全不说话,看向半垂着眼的荣俊。
“不是说去纳兰府么?怎出去不走去纳兰府的道儿?”荣俊缓缓抬眼,语声平平。
灵香低声回道,“侧妃娘娘原是想着去铜雀大街给殿下选新年礼,为着嬷嬷那儿拿牌子方便才托词说回纳兰府的。”
“新年礼?”荣俊轻轻笑了,淡淡瞥向灵香挑了挑眉,“谁出的主意?”
灵香滞住,须臾轻声,“是奴婢提了一句。”
荣俊唇角弯了弯,笑得似乎饶有兴致,“你提了一句?还真是够凑巧的……”
灵香身子抖了抖。
康全也看出不对来,低喝道,“有何隐瞒还不快说!若有半字不真,日后只怕你想说也再无机会开口。好好说了,即便无功也不算你过失,你可想清楚了!”
灵香一下子哭出声来,一面重重叩首一面哭泣,“奴婢不是有心叛主的,实是侧妃娘娘手重奴婢受不住才起心思替贪了个出路……”
说着,将同花匠哈老头儿的几回往来尽数说了出来。
末了,又哭道,“因他只让奴婢传了些同侧妃娘娘有关的消息,奴婢才冒着胆子听了。奴婢一共也只同他传了这三回消息,并未有半分损及太子府。奴婢所言句句是实,绝无半字隐瞒!”
康全听得惊愣,只拿眼看向荣俊。
“上回他让你送那信,你可看过?”荣俊语声低沉。
灵香额头触地,呐呐道,“奴婢不识字,不过奴婢怕有干系偷偷描了下来,就放在奴婢睡的枕头里。”
荣俊轻笑,看了康全一眼。
康全转身出去,盏茶后返回将一张字迹描得歪歪斜斜的纸卷交给荣俊。
荣俊展开一看,神色顿时微变,眸光垂了垂复抬起,语声淡淡,“今日去的那宅子位置何处?”
灵香细细说了。
荣俊唇角勾了勾,“回去后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可明白?”
听得这句,灵香便知自个儿今日算选对了,忙恭敬叩首道,“奴婢明白,定会好生效忠主子的。”
荣俊抬眉懒懒而笑,康全将人领了下去。
手指在椅子扶手轻轻叩击着,屋角灯架上绘着大红牡丹的纱质宫灯爆了个灯花,本是极细微的一声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却显得很是清晰。
荣俊微微嘘了嘘眼。
这侍女以为那花匠老头背后的主子是这府中的,他却断定绝非。
他身边的女人手里有几把刷子脑子里有几道弯,他再清楚不过。何况,目光在指间的纸上一落——明汐服了绝子药的事是真正的绝密,连康全都不知晓,别说这府里其他的女人。
而这信上却刻意误导明汐说是司马陵给她下的药,这般用意更不像是他府里这些女人会想到的……
将纸在一旁的烛火上点了朝地上一丢,只片刻,火舌便烧尽化作一片轻飘飘的纸灰。
太子妃、田妈妈……
院中似有惊鸟从树上扑翅掠起,荣俊面上渐渐现出一抹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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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过后的这一日,飘飘洒洒的雪花从早上落到了入夜,一直未停。
沉沉夜色中,睿亲王府的主院也被笼罩在了一层雪色晶莹中。屋角瓦当翘檐下有来不及滴落的水珠形成的剔透冰晶,西北角秋千架上的精细镂空雕花也被雪花包裹成模糊的形状。
离屋下地龙近些的廊下还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稍远些的庭中小道和花圃则堆起了浅浅的雪层。
纯白的雪色被廊下红彤彤的金边灯笼映成了粉粉的浅红,宛若春日蔷薇初开的那抹色泽。即便在雪夜的清冷寒意中也显出了几分的喜意微微。
廊下的支架窗放了一大半下来,只留下巴掌宽的距离。
有红红暖暖的微光从新换的浅碧色的窗纱中透出,濛濛隐约的光线,朦胧而祥和。
轻纱帐幔围成的一方天地中,明思被荣烈从背后揽住,纹丝合缝般的贴紧。
真正的肌肤相贴。
荣烈自个儿只穿了一条明思丝质亵裤,裸着胸膛就贴上来。
而今夜的明思也被荣烈半强迫的脱去了寝衣,只余一层薄薄的抹胸和一条极贴身小巧的三角底裤。
早早的就上了床,非要明思依着就这般抱着说话。
明思有些噎,道肚子会凉。
荣烈将掌心贴住明思的小腹,暖意透入,喉间轻笑,“有我呢。你看这样你暖和我舒服,好得紧。放心,我不干什么,就想抱抱。”
明思唇角弯起无奈的弧度,笑得叹气。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该算是那种?
从中午进了房到上床后的此刻,荣烈只在她睡了的时候出去了一会儿,其余的时间都守在她身边。
即便是真正新婚那头几日,也没这般的离不得过。
不高兴是假的,却有些喜忧参半。
明思看得出来,荣烈在忧心她的身体。争吵后交心让两人的心从未有过的贴近。可即便是这样的甜蜜,在他望向自己的眼底反倒是多了几分比平日里偶尔现出的一丝忧虑更加的深邃。
早前王老御医的话扰了他的心。
明思自是希望自己身体能康健,但更多的却是对荣烈的怜惜。
自己这样的身体状况,对爱上她的荣烈来说,实在不能算上一种福气。
而经过这次,明思也心里清楚。两世为人,自己在别的方面也许还有些才能。但对于男女之间,尤其是夫妻相处之道,自己真的是有些蠢笨的。
可如何才是对,恐怕天下最高明的师傅也未必能教会自己。只能靠自己用心去体会。
明思怔怔地想着,不觉自己的手也移到了荣烈捂在自己腹部的那只大手上,轻轻摩挲着。
荣烈侧躺,一手支首,笑吟吟地望着明思。察觉明思的手在自己的左手上摩挲,心里更添三分柔软。
两人把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他看明白的她的心,她也知晓了他的心事。
这次争吵虽是有些“伤筋动骨”,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明思的好,他一直都知道。可他更希望,她在自己面前时,不要同在其他人面前时一样。不是不喜欢她的温柔理智,可心里总有些渴望。
总希望她在自己面前是不一样的。
生气也好,发脾气也好,怎么都好。他就愿意让她发脾气,不要什么事儿都藏着,反正他总有法子让她出气,让她高兴。
荣烈在心里想,自己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同路夜白好好“交流交流”才是。怎么说这回也算是欠了他。看在这份上,其他的自己也就不去计较了。
自己的眼神儿肯定是不会错的。荣烈笃定路夜白是喜欢明思,而且还不是一般程度的喜欢。
他当年之所以拒绝明思的提议,只怕最大的缘由便是因为自己身体的残缺。可明思明知他不是个男人竟然还会那般提议,真是个傻丫头啊。这男女之事这般快活,如何能少得?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正常。明思那时还未经人事,自然也不知这其中妙处。再说,自个儿原先不也觉着那事儿有多少不得,每次行事之后只觉着厌烦嫌恶,连多看那些女人一眼都没兴致。
只有同明思在一起后,才会次次舒爽得怎么都不够,从身到心,都是真正的yu仙yu死……
这般想着,身体便情不自禁的生出些渴望来。
也不怪他,加上今日,已经有三日未做了。自两人真正在一起,最长间隔也最多一个晚上。且就算是间隔了,这第二日他也定是要缠着补一份儿回来。明思总是抵不过他,到最后都是如了愿的。
一片静谧祥和的氛围中,明思哪里能想到荣烈此际已是满脑子的不干净。
明思在白天的那个女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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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首先感谢衣锦褧衣长老的和氏璧,恁多的鼓励啊,77很是受之有愧~~前两个月状态不好,77心虚得很,真是不敢奢望太多。没想到连着两天分别收到了衣锦褧衣和菲菲的大赏——感激不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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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下更新。
加上衣锦和菲菲的十一更打赏加更,发了今天这更后,77还欠更2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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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惊心啊——真是肖邦莫扎特加起来都弹不出的悲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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