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可是有事?‘
传话婆子一笑,恭敬道,‘太子殿下来了,请王妃一见。管事已将殿下引到厅堂奉茶,问王妃可得空?‘
兰儿点了点头,回身小跑回来将话传了。
只听书房门‘吱呀‘一响,明思的身形现于门前,‘请太子殿下稍候,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兰儿颔首,又小跑着过去将话说了。
明思回房换了一件素青绣玉兰花的长裙,带着颚敏如玉去了。
到了中堂,荣俊一袭浅灰绣竹枝的锦袍,正端坐饮茶。
抬眼一见明思,他放下茶盏,眼底却有一抹深思,并未向往昔那般儒雅浅笑。
明思迈步而入,在他对面坐下,‘怎来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荣俊深深看了明思一眼,朝颚敏如玉一颔首,‘你们先退下。‘
两人怔了怔,齐齐望向明思。
明思点头,两人这才施礼退下。
‘出了什么事儿?‘明思朝荣俊柔和的笑了笑,‘极少看你这般模样。‘
荣俊看着明思,定定半晌,忽地轻轻一叹,‘三日酉时,城西松风观独见——‘顿住,凝眸静静,‘你何必瞒我?她那般的心性,岂会让你安生?多一人知晓也多一分主意,你为何总是将所有的事都自己一人扛,她说是独见,难不成你真打算一人前去?‘
明思看他一眼垂眸,‘你知道了?‘
这话便是承认了。
也由不得她不承认,荣俊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认与不认也是一样。
何况,荣俊这般神情也是笃定她早已看出那香笺上诗句的奥妙。
荣俊淡笑,‘我虽不如你反应机敏,不过我对她却是熟悉。那小令首尾两句,柳色青青莫现天涯便正是她的名字!此事既然是她所为,她定不会无的放矢。要说那小令是同洛河郡王述衷情,你我都不会信。昨日看你看那香笺时我便觉着有些异样。你当是那时就看出句中奥妙了,对么?‘
明思沉默了一会儿,未有否认,‘她在暗处,必然一直盯住我。这些日子睿亲王府同太子府来往频繁,她定也是看在眼中的。故而才将落脚处选在了那飞马巷。宅子虽是洛河郡王置办的,但我却不信那宅子的位置是偶然择之。她故意让你发现洛河郡王,便是告诉我,她知晓你会帮我。也是警告我,她熟知我的一切,若你插手,她定然不会出现。‘
荣俊缓缓点头,‘三日后便是后日,她虽是这般说,但她未必有这般能耐查知一切。她如今身边便是有人手也是有限。去是要去,但不可不做准备。‘
‘不是后日。‘明思轻声,‘洛河郡王中风是大前日,她留三日时间乃是给咱们发现洛河郡王的时间。三日当从她留信那日算起,她所说的日期应该是明日酉时。‘
荣俊一愣,眸光一闪也明白过来,长身而起在厅中踱步,沉吟道,‘我已查了,城西三十里确有一座松风观。位于山腰初,路并不好走,且那松风观已废弃多年,十几年前灾荒,观中人便弃观而去。我已嘱咐康全,今晚入夜再去一探。你放心,不会打草惊蛇的。明日我同你同去,你若担心,我便在山下等侯便是。”
明思没有想到荣俊竟然就这般替她下了决定,微微蹙眉,“若她在路上留有耳目……”
荣俊晒然一笑,“你以为她会信你半分准备都无就独自赴约?她若算计,必在观中,她若防备,也定在松风观周围。若你要执意不让我插手,那我也不能允你这般冒险。”说着弯了弯唇,“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连布罗几人也是瞒着的。”
明思无言以对。
荣俊摇了摇首,“这般却真是你不对了。万一你此行有个意外,你让他们几人如何自处?如何有脸见人?你应当告诉他们,此事大家一起参详,未必不能寻个万全之策。你素来冷静,可这回却真是被她激失了分寸。她约你见面定无好意,究竟会不会出来见你还未必,你太冒失了些!”
明思咬了咬唇,深深沉了一口起,抬眼起来,“我是气不过……一想到她竟狠辣至此,我便忍不住……也不瞒你,我自来确是有些怕她。可如今这般情形,我的脸面也不只是我自个儿的,也是王爷的。我不能让她笑我贪生怕死。你说的也没错,我却是有些沉不住气。”顿住,眸光一垂抬起,对外提声道,“颚敏如玉进来!”
两人轻步入内。
“去将布罗沙鲁还有卓都三位队长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明思沉声吩咐。
说完看向荣俊,荣俊眼底温润一笑,朝明思颔了颔首。
明思静静看他半晌,唇畔露出微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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