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去,也不是能最终获胜的成绩。
顾昀从山林里出来时形象非常狼狈,衣衫凌乱,身上还有血迹,好像在山林里摔得很惨,猎物用绳子绑成一串挂在肩上,自备的网兜里另兜了一窝活兔子,小心护着的胸前襟还鼓起一块,里面有什么活物时不时在挣扎一下。
他这样子一路走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当他走到御帐前时,累得都无法好好行礼,御座上的圣人哈哈一笑,免了他的礼,并唤侍从一会儿带他去御医里检查伤势。
任务清单上要求的猎物种类顾昀没有完成,他只抓到了一半,以他刚满十五岁的年纪来说不叫失败,本就不是猎户出身,体力和经验上自然逊于那些年长的同伴,何况他还有另外带回来的猎物。
那一窝活兔子大小一共七只,一对雌雄成兔与五只幼崽,尤其是那雄兔,体格壮硕,力气很大,在场不少人都说这是只极好的种兔。
就因了众人的这句话,这一窝兔子逃脱了变成食物的命运。
身上的重量没有了,顾昀长舒口气,从怀里掏出那保护已久的小猎物,是一只受了伤的雏鹰,黑羽红爪,一只翅膀坏了,却依然很凶,侍从伸手去接时险些被它猛啄一口,又逗得圣上和周围人群一阵哄笑。
顾昀卸完了满身猎物,向圣人交差完毕,简单地讲了讲兔子和鹰的来历,圣人赞扬几句,允他退下,由侍从搀下去疗伤,那一窝兔子和小鹰也被拿下去料理。
御医们一番检查,发现顾昀伤得不重,都是皮外伤,于是给了他伤药,就派车送他回营地去了。
营地门口站岗的侍卫接到顾昀,连忙把他往帐篷里送,小厮们分头去搬浴桶和提热水,小心地侍候自家少爷洗掉一身脏污,再好好搽药。
白蔻提了食盒进来时,顾昀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在床边照应的小厮见白蔻来了,就把剩下的事交给她而告退了。
顾昀懒懒地瞥了她一眼。
“才来啊。”
“厨房事忙啊。”
白蔻轻轻地把食盒放在床边条案上,将粥和小菜摆了出来,又扶顾昀坐好,在他身后塞上靠垫。
“听说世子您今天收获颇丰,打兔子都是直接抄整窝,还捡了一只鹰。”
“我就是为了捡那只鹰才摔得这么惨,骨头都差点散了,捡起来才发现是只红爪鹰,也就抓抓鸽子老鼠,打不了猎。”
“那您何苦还带它回来,扔在林子里重归大自然好了。”
“要不是看它精神好,我才不带回来呢,不过这种体形小的猛禽,要是能养起来,当个玩意儿也好。”
“听说养鹰挺费钱的,只吃新鲜血肉,而且它野外吃什么,人工驯养也只能喂什么,不能喂别的,那叫喂杂食。”
白蔻在床边坐下,往小碗里舀了几勺粥,用勺子搅拌搅拌不要那么烫口,然后才浅浅地舀一小勺喂给顾昀。
顾昀咽下粥,挑起眉梢。
“听上去你好像蛮懂?”
“一点道听途说的皮毛罢了,婢子可没有实践经验,除了喂食,一副好鹰具也得不少钱。”
“你真是句句击打在我的软肋上。”顾昀瘪了瘪嘴,指了指小菜碟子。
“要是这几天有谁想要那只鹰,您干脆送人好了,您哪有时间亲自照料,还不是要雇专门的养鹰人么,鹰的自然寿命又长,能有四五十岁呢。”
“行了行了,我送人好了。”
顾昀果断做下决定,他真没钱养鹰,谁要谁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