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民告退。”韦谦与伙伴们都没有官职,也不是世子世孙,在官员面前只能自称小民,哪怕这官员是自家熟人长辈,正式场合也不能乱了礼仪。
御前侍卫把听来的转告给喜公公,喜公公再转告给圣人,圣人听完面无表情,直到所有年轻人都带着猎物回来交差,今天的事都完全结束了,回到自己寝帐休息,圣人才对着飘出袅袅热气的茶杯感慨了一句。
“到底是白家人呐。”
喜公公默默地圣人手边放下一碟御厨房做的茶点,安静地退到一边没有说话。
顾昀在父母那边吃了晚饭才回自己的小营地,白蔻在见过御医后就回了婢女帐篷,吃过安神手汤后在药效的作用下早早地睡了。
小厮转告顾昀,御医号脉时倒是说白蔻体质强健,只要今晚不发烧后面就不会有事,顾昀这才稍稍安心一些,要了热水自己洗漱睡觉。
次日大清早,白蔻准时醒来,邻床的宛秋正在摸索着穿衣,她也跟着起床,一块到厨房烧早饭。
厨房众人见白蔻精神抖擞的样子,纷纷恭喜她大难不死必有厚福,白蔻笑眯眯地把大家的吉利话都收下了。
顾昀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床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走来走去,悄悄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而在床边整理各种行李箱子的正是白蔻,恶作剧的心思冒了出来。
他先轻轻地面朝白蔻的方向侧身躺好,趁着白蔻把起床要穿的干净衣服放在床头边上,他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就猛然出击,抓住了白蔻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
白蔻不慌不忙,没有受到突袭的惊慌,好像早料定顾昀醒了似的,微笑地向他道早安。
顾昀噘起了嘴,“没吓到你,不好玩。”
“昨天受了回更大的,您这小儿科就别拿出来玩了。”
这话一下就叫顾昀从朦胧睡意中清醒过来,动了动腿,在床上空出一块地方让白蔻坐下说话,但手也没放开。
“昨天差点被你吓死,怎么那支箭就正好冲你去了呢?”
“天知道呢。”
“昨天在御前可热闹了,那不是正经的鸣镝箭,骨哨也是临时制作的,从这些行为上看肯定是有意的,但是那一箭到底故意还是无意就难下定论,最后还是当个无头公案算了。”
“不要紧,婢子得了那么多慰问礼,公案就公案啦,这种事哪有那么好查的。可要是手滑误射,这箭术也够高明的。”
“所以我倾向于故意,做最坏打算,那一箭就是冲你来的。”
“婢子何德何能,值得箭术高手隔空取命?”
“对呀,从最坏打算分析,你没有这么高的价值啊。”
“那就是故意从山林往水面射,想看看能射多远,结果误算了水面上的风力,风穿偏了箭矢,最终还是落在了营地范围?”
“嗯,这个解释合理,但是射箭的人又是谁呢?昨天可有不少人进山去了。”
“这就是你们男人们调查的事了,婢子可弄不懂里面的弯弯绕,婢子只知道您现在该起床了。”
白蔻嘻嘻一笑,抽手起身,把顾昀从床上扶起来,侍候他穿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