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上亲一口。
白蔻一手推抵着顾昀的胸口,一手捏着手帕捂口鼻,坚决不和他靠太近,不然他身上的香味又会呛得她打喷嚏,对于少爷这种吃豆腐没够的行为,她只能还以白眼。
顾昀咯咯乐了,白蔻那张嘴纵使再能说,他也有办法还击她。
“记住了啊,白天好好盯着她,外面我叫你姑父唐林去打听他们以前的生活圈子。”
“您怎么就跟她用的香粉杠上了呢?”
“不知道,直觉?”
“有什么是婢子应该知道但不知道的?”
“你一个小女孩子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鸭池坊的那几年你最多看到点皮毛。”
“但是,您现在手头紧张,哪还有钱使唤人在外面跑腿?这种拉拢打探往往又相当费钱,吃饭吃花酒的都是常事。”
“这正是唐林的本事,让他去办吧,明天家里发月例,到月底世子年禄和举子官粮都会发下来,有钱供他用。”
“唉,得想办法更加努力赚钱才行了。”
“是得努力赚钱,我每天睁开眼想的都是那笔明年到期的三百一十八两欠债。”
“别紧张别紧张,这笔债能赚回来的,平均每月赚到三十两就行了。”
“但我们还得再开香皂作坊呢。”
“不止,未来有很多赚钱的作坊都要开起来,钱不够就再借呗,到时候那些大钱庄都会排着队来求您照顾生意,存款和借贷都是他们乐意做的。”
“想得挺美,就算钱的来源不用愁,人的来源呢?有经验的老师傅从哪来?学徒从哪来?”
“老师傅可以去挖角,常言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至于学徒不是有现成的?”
“哪有?”
“府里不是有现成的闲人?家生子一堆堆的生,生那么多又没有足够的差事给他们,全都无所事事坐在家里,脑子活泛的就上街借国公府的势为所欲为。这都是闲出来的生病,叫他们去做学徒,天天累死累活,自然就无心添乱了。”
“好,算你说得有理,这建议我记下了,等要用的时候就从他们里面挑人。”白蔻的话叫顾昀眼睛一亮。
“那,没别的事了吧?”
“什么叫没事?今晚的骚动都是你引起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冤枉啊!腿长在您自己身上,您要过去谁还敢拦您?”
“分明是你唆使在先,还敢狡辩。”
“嘛嘛,就当是婢子唆使的好了,一个长得极致漂亮的丫头嘛,她最大的野心就是做少爷的通房和侍妾,除非您抓到她切实的把柄,否则就忍了这口气吧。”
“我就是觉得她用的香粉可疑。”
“倘若查来查去,发现她的确就是这点审美水平,您能奈何?”
“不管怎么说,叫个不相干的外人去调查一下,倘若真是清白的我也用着放心不是?”
“行行行,您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那就这么说了,早点查清楚我也早点放下一桩心事。”
“也对,不然老是惦记这事,使唤起来都不踏实。”
“没错。”顾昀笑眯眯地低头在白蔻脑门上又啾了一口,抓着她的腰把她抱下地,“忙你的去吧,别忘了明天上午我们要去元和宫。”
“记着呢,世子。”
白蔻抬脚出门,虽然她很想直接回后头去,但想到丫头们都跑光了,少爷身边没人侍候,她只得往前面院子走去,还没到穿堂就听到了女孩子们的说话声,空气里满满的都是酸味。
珠玉一副柔弱小白花的姿态倚在门边,有气无力地为自己辩解,但在众人的语言攻势下她的应对显得很苍白,惹人同情,美轮美奂她们四人在最外围看热闹。
白蔻自然不会掺和这种事,她只在人群中找到晴兰,叫她回去侍候,然后两人一块过穿堂走了,琼玉看见白蔻来了,却错过了叫住她的机会。
琼玉最终一副受不了被众人嫉妒的委屈表情退回房中,砰地关上房门上了闩子,丫头们围骂了一阵,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得无趣地散了。
但其实在房间里,琼玉正趴在床上,咬着被子笑得很开心,肚子都笑痛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少爷进了自己房间,好日子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