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次日一早,天色未亮王笑东就入宫上值,给贺杰办了病假。
贺杰也趁着坊门才开,天色昏暗之际,赶回自己家去,亲自动手制作探监的酒菜,并在酒里下了药,然后派自己的儿媳妇,王笑东的女儿扮作温谷山的亲戚,带上银钱再去监牢,叮嘱好一定要看着他们把酒喝光。
王氏赶早到了衙门,此时天色也才刚刚泛白,正是寻常人家的早饭时间,值了一宿的衙役和狱卒又累又饿,王氏趁机一路塞钱,请他们去街上吃点热汤暖暖身子,那些人见她乖巧,比昨天的泼妇们懂礼数,终于放她进了监牢。
光线昏暗的牢房里,昨天自从关进来就没有吃喝的温谷山三人衣裳整洁地蜷缩在地上,他们的家眷离开后就再次开始了他们的恶梦,一直被牢里的犯人轮番享用到上半夜,过了三更才给他们清理干净让他们休息,现在正迷迷糊糊,又累又困,不知天昏地暗。
王氏低低地轻唤大伯,打开食盒将饭菜从监牢栏杆之间送进去,这一路走来,热饭菜都冷了,但酒香依然,温谷山三人本又是好酒的人,被酒香一勾,肚里咕噜几声,悠悠睁开眼睛,慢慢地爬了过去,一人抓起一瓶犹如喝水一般地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干净。
冷眼看着放下的三个空瓶,王氏女将嘴角得逞的微笑藏起,殷勤地招呼他们吃喝,但他们却不敢吃,怕屁股痛,想喝点热粥可又声音沙哑说不出话,最后只得哭着爬回稻草上继续休息。
王氏女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只当是他们自己知道将来下场不好而伤心,于是收拾好饭菜走了,到了外面将那些吃食给了街边的乞丐,只带着空酒瓶和食盒回家,一点证据都没有了。
贺杰在家里等到儿媳妇回来,得知任务顺利完成,高兴得下厨烧了几个好菜,全家中午提前庆祝了一番。
差不多同一时间,涪阳侯府的家丁急匆匆骑马来到晔国公府求见顾昀世子,听闻顾昀不在,于是又要求见白蔻,就问问昨天府上将内贼送官的事情。
迎客的大管家听着这话里意思,觉得涪阳侯府关心这事有些奇怪,透着一股主子们在办隐秘事的蹊跷感,没敢怠慢,一边派人去唤白蔻,一边将客人请去世子并不常用的外书房世室奉茶。
白蔻一听是涪阳侯府的家丁,立刻去世室见人,将早就备好的一份口供副本给了他,那人收好东西又赶去东宫,他其实是和侯爷一同分头出发,他来晔国公府,侯爷则先去东宫等消息。
家丁急奔到东宫呈上证物,并转述了白蔻的一句话,牢里三个人随时会染上狱中时疫,若需提审他们要抓紧时间。
涪阳侯与太子这一对翁婿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午后就入宫面圣陈情。
后宫对民间的消息并不灵通,除非有人专程报信,就在涪阳侯府的家丁离开晔国公府的时候,嘉佑大公主的女儿石天琦也急切入宫,偏偏她外祖母赵贤妃正在陪圣人共进午膳,石天琦再焦急也只能在屋里等着,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千盼万盼地才终于把外祖母盼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