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的苏墨妗很不甘心,她死了倒没什么,可她儿子才四岁,她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死后她才幡然醒悟,以前她都把时间花费到重烨身上,全然忽略小墨云,导致后来他长大后性格怪戾,甚至在后来自己的亲妹妹苏琳琳和重烨表妹李柔希同时做了重烨的侧夫人,小墨云更是被孤立,还未成年就被两个女人设计赶出家门,远赴边疆最后生死不明,别说是重烨后来当了侯爷,被封了的爵位落不到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子身上,就连生命安全他都无法保障。
苏墨妗后悔了,她这一次的愿望只有两个,好好保住自己的命,至少不能让小墨云因为她的去世而遭受到一切不公平的待遇,他是她的儿子,怎么能遭受那些委屈。
第二个就是阻止苏琳琳嫁给重烨,苏墨妗临死之前最后悔的就是傻傻的让苏琳琳登门勾引自己的丈夫,她心里一直认为很善良的妹妹竟然原来只是把她当成垫脚石,她原来一直觊觎着重烨,甚至后来对她生了杀意,害死了她,这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她后面竟敢捧杀小墨云,导致他被家族除名,害的他悲惨一生,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腾位子,原来自己的亲妹妹才是那条最毒的毒蛇。
墨妗心脏一阵收缩,瞳孔里全是恨意和戾气,那股怨恨之气仿佛要挣脱她的身体出来,墨妗心知这是原主情绪在作怪,瞬间冷静下来,强势的忍住不发出任何声响,等脑袋里那一阵尖锐的疼痛消散后,她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接受了剧情,墨妗了解了大概的方向,只是苏墨妗关于重烨的态度并没有说到,墨妗也就不执著于去讨到重烨的欢心,依原主在重烨心里的地位,她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命,然后找个与重烨能相敬如宾的理由,她不死,小墨云自然不会出事,也会按照他本来的轨迹拥有他自己的人生。
剧情里还有一点是原主没有注意的,她疑惑于自己妹妹为什么会那么冷血,墨妗在接受了剧情后,从苏琳琳一前一后的变化猜测,苏琳琳应该不再是原来那个本土贵女,而是一个从异世穿越而来的一缕魂魄,抢夺了苏琳琳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存活了下来。
苏琳琳八岁时曾落水,在那之后,她性情瞬间大变,不止不再像以前调皮捣蛋,反而安静了下来,以前讨厌闷在家里做手工学习请棋书画,自那之后,她学得比谁都勤,就连苏墨妗这个本身就喜爱深闺的女子都没有她勤奋。
而且苏琳琳不仅学习深闺女子的活儿,还喜欢经商,苏家看似有一个爵位,却在苏墨妗这一代就完了,这也意味着,苏墨妗这一代没人能继承爵位,除了苏蕴还有一个末代爵位和一个三品官员身份,实际上苏家在京城里算不上显赫,甚至只能算底层。
家里没有儿子,而苏琳琳又表现出来惊人的从商天赋,苏蕴便允许她扮男装经商,八岁之后的苏琳琳不仅这方面厉害,女子身份的她,实际上是一个大才女,各种诗词信手拈来,每一句都是绝句,让好些才子都相形见绌,自叹不如。
八岁后的苏琳琳才貌并兼,声名鹊起,十分优秀。
看到这里,墨妗这个从现代来的灵魂,十分肯定对方也是来自现代,因为那些诗歌不就是著名诗人李白杜甫等人的嘛,对于一个盗窃了别人的诗歌还洋洋得意,为了地位而滥杀无辜的女人,墨妗觉得原主输的简直太憋屈了,遇上有心计的现代穿越女,还自认为自己是女主,苏墨妗对上她,很难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苏墨妗对苏琳琳没有戒心,也不知道她的亲妹妹早死了,换来的不过是个本就该死的孤魂野鬼。
既然知道对方的身份,墨妗就松了一口气,这比摸瞎要好得多,她穿来的时候正好是原主二十岁生辰三个月前,李柔希作为重烨的表妹,早在一年前就来到了重家,老夫人说是喜欢李柔希留在家里跟她作伴儿,实际上不过是想撮合重烨和李柔希。
原主苏墨妗这会儿已经对重烨心灰意冷,对他冷淡了近三年,也就是说,重烨有三年没近过她的身,两人一年都说不到几句话,每次重烨来,都是睡的外间,两人就连吃饭都几乎不同桌,除了全家宴席意外,原主几乎不与重烨见面。
两人的感情可算是冷淡极了,老夫人一心想撮合李柔希和重烨,自然眼见其成,不训原主,只时常叫重烨去她院子里坐坐,估计是想等着哪天重烨接受了李柔希才来收拾墨妗,让她腾出这正妻的位置。
原主这做得所有人都只想赶快把她拉下来的地步也是厉害,别说原主看不出来自己的地位很微妙,不过是她陷入爱情的深渊里,不想出来,所以一直跟重烨赌气,她心里有气,不发出来,每日过得浑浑噩噩的,没什么盼头,自然对这些小伎俩不看在眼里。
她生了儿子,老夫人就算想要她正妻的位置也没多大可能,最后不过是给重烨添个侧夫人,心灰意冷的她知道,重烨一定会有侧夫人,不是李柔希,也会有张柔希,季柔希,她何必阻止。
只是她没有预料到最毒的毒蛇不是重家的关系,而是自己的亲妹妹苏琳琳,最后栽了跟头,就后悔了,才有了墨妗这一趟的任务。
墨妗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很空没有一个人,她想下床,刚在床边坐稳,外面的帘花被人打开,一个粉衣丫鬟走了进来。
看见墨妗起身,连忙快步走过来伺候,一边小声说:“夫人,老夫人那边的人太气人了,老爷都走到屋门口了,还被他们拉了过去,你说这不是全然不顾及你的脸面。”
“小蹄子胡说些什么,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那粉衣丫鬟话刚落,紧跟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训斥道。
粉衣丫鬟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冤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