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宴紫晴下了停车场,并且上了她那辆红色法拉利。
不过,等到宴紫晴的车一离开,宴时修的办公室又恢复了明亮,徐英华回到楼上,然后对宴时修道:“宴总,可以下班了。”
“她给你出的主意?”
“安小姐就在楼下,接你下班来啦。”徐英华眉开眼笑地道。
宴时修听完,从办公椅上起身,拿起了西装外套,带着徐英华下了地下停车场。
时兰见他下楼,从驾驶位出来,然后把车钥匙交给他,并且吩咐徐英华:“没你事了,下班吧。”
宴时修拿着车钥匙,看向身侧的车,道:“我今天不想开车。”
宴叔叔有情绪了。
时兰又从他手里把车钥匙拿了回去:“上车。”
徐英华从两人身边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宴时修那句我不想开车,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自己家总裁,他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和旁人说过话?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宴时修的情绪是克制的,稳重的,他会生气,也会发怒,但是像现在这样,单纯地耍小脾气,徐英华没见过。
时兰坐回驾驶座,宴时修上了副驾的位置,但是,时兰并没有第一时间启动轿车,而是问:“你知道为什么车祸以后,我还是可以随口迈巴赫,不受任何影响吗?”
宴时修想到了段朗溪告诉他的话,时兰小时候,受过很多训练,怕什么训什么,时老爷子想要攻破她所有弱点。
“因为我早就百毒不侵、百无禁忌了。小时候老东西总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测试我害怕什么,我也曾经像个女孩一样,怕过蛇、怕过软体动物,怕过毛毛虫,但他专门让人收集了一箱乱七八糟的活物,装在玻璃橱里,往我房间一放……就放在床头柜上。”
“第一个晚上,我觉得这些东西半夜会跑出来,爬满我一身,所以我不敢睡觉,我一直熬着,直到我熬死了里面大部分活物,闻到了恶臭的味道……我睡着了。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安全感。”
“我对于恐惧这两个字,早就脱敏了。”
宴时修听完以后,将时兰捞了过去,一把抱住。
“所以,老东西的葬礼,我没去,他生前住院期间,我非但没去看他一眼,还大肆夺权,他想要我看住时家,但我只是把他加注在我身上的每份痛苦,都还在了时家人的身上。”
“我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对于眼前这个世界,应该更加肆无忌惮,但我现在居然有了害怕担心的事。”
说到此,时兰自嘲的笑了一声,继续道:“怕你心情不好,怕你被家人所累,怕你被奚落嘲笑,怕你孤独一个人。”
“宴时修,我必须是你生命的全部,因为在这世上,只有我,是全心全意在爱你,毫无保留。”
“你是。”宴时修回答,“所以,在这世上,我只负责给你快乐,哪怕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因为宴时修对时兰的感情,是山路十八弯,性格所致,他已经自虐了好几年,所以他有伤。
他对时兰的保护是无私的,只要时兰想要,哪怕要牺牲自己很多东西,他也心甘情愿。
但是时兰对他的保护是占有,在这个世上,她只相信自己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