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臻抬了抬眸,见是墨郡瑶,面色没有任何缓和,却也没有再坚持让墨郡瑶出去,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刀削般的眉峰微微蹙起,额上尽是汗水,嗤道:“怎么?又是哪个男人惹你不顺心了?几年不见,你的本事竟是一点都不长么?”
墨臻一向纵容墨郡瑶,从来不干涉她的生活,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替墨郡瑶出气,替她撑腰,护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或许,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养妹妹,以为,给她想要的一切,顺着她的心意,便是最大的宠爱。
特别是在她十岁不到的时候,经历了那件事情,他差点失去她后,他对墨郡瑶的纵容更加无限度。
她恨,他便杀了她所恨之人,为她出气。
她恨天下所有的男人,以至于变的极端偏执,他也还是娇惯着她。
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是在这天下,唯一一个和他血脉相亲的亲人。
而且,她恨,也是因为那些人该恨!
墨郡瑶知道兄长是在讽刺她,她看着墨绝手忙脚乱的给墨臻上药,包扎伤口,自己则有些烦恼的坐在一边的榻上,然后愤愤道:“确实有一个男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少年……”
说到这里,墨郡瑶蹙了眉,沉默了许久,才纠正自己的错误:“可能,是一个孩子吧!”
听到墨郡瑶这么说,墨臻便是嗤笑了一声:“呵,阿瑶口味是越来越重了么?现在饥不择食到一个男孩子都下得了手?”
“皇兄你知道什么?”墨郡瑶瞪了一眼墨臻,想到那个干净的不可思议的少年,她便又烦躁,又觉得恼愤。
她又期待绯色能将他调教的好,可是一想到绯色的手段,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受不住,会不会恨她!
“一个男人而已,又有什么值得你气恼的?”墨臻有些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墨绝已经换好了胸口的绷带,伤口疼的钻心,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见妹妹很少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焦虑,便嗤道:“以阿瑶的手段,还怕那男人不从么?再者,实在不行,便将他的那些亲戚好友,随便哪一个抓起来,看他还敢不敢招惹阿瑶心烦。”
墨郡瑶现在的性子,大多是墨臻教出来的,她哪里还会有什么良知或者善意?
听兄长这么说,她自然是有些不悦,轻蔑道:“本公主偏不,他不对本公主动情,本公主偏要让他主动,本公主要让他求着本公主给他宠爱。”
墨郡瑶无疑是张扬自负的,以前,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一个男人对她正眼相待。
一想到那个干净的少年,她心中就发痒,想要征服,想要与他一度沉沦。
只不过,她正想着,突然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还没到她面前,便是一头栽了下去。
“公主……”那人已然口吐鲜血。
墨绝一惊,下意识的扒刀护在墨臻的身前。
四周,黑影攒动,便也是形成阵法,将墨臻护在中间。
墨郡瑶认出来这是绯色身边的暗卫,便立马皱紧了眉头,起身问道:“怎么回事?绯色呢?”
那黑衣人先张口呕出了几口鲜血,然后才撑着身子禀报:“公主,不好了,绯色公子被抓走了,别院的暗卫全部落网,尽数被人挑去手脚筋,扔进了乱葬岗!属下也是拼了命,才侥幸逃脱的!”
墨郡瑶听此,大怒:“来的是什么人?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那个小公子呢?”
“就是那小公子的人做的,那小公子也被人带走了!”
墨郡瑶更是怒不可遏,在殿中烦躁的徘徊了两下,才转身一掌拍向那个黑衣人,怒道:“别人都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
“啊!”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只见脑浆四溢,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这样的场景,血腥暴力,正常人恐怕早就恶心想吐了,但是,墨臻看在眼里,便会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只是蹙眉道:“你打死他做什么?不留活口,如何知道是谁做的?”
“本公主知道!”墨郡瑶想起那次在街上,不就是尹家三小姐出手破坏她的好事么?才让那小公子给逃了,这一次,恐怕又是她多管闲事罢!
“知道?”墨臻问道:“那你可知,你招惹了什么人?”阿瑶恐怕是刚从别院一出来,便来使馆了,前后左不过一两个时辰,那么,这么快,别院的人便被处理的干净,那小公子背后的人,恐怕身份不低。
“怎么?怕了?”墨郡瑶扫了一眼墨臻,开口道:“本公子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尹穆清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她敢抢本公主看上的男人,本公主也要让她尝尝,被夺所好的滋味!”
墨臻听到尹穆清三个字,瞬间眯了眯眼睛,然后,带着几分警示的意味,开口:“她,你不许动!”
若是阿清,那么,阿瑶招惹的人,恐怕是璟王了。
小公子?难道说萧存?
她身边,年纪小一点的男人,且能入的了阿瑶的眼的,恐怕只有萧存一个!
若是阿瑶真的看上萧存,他去萧璟渊那里去要个姻缘,两国联姻,也并无不可。
“凭什么?”墨郡瑶看过去,带着几分不悦,打量了一下自家的兄长,将他并非像开玩笑的意思,突然带着几分审视和玩味之意,然后带着几分兴致坐到墨臻的身边,勾唇道:“难道,皇兄看上那个女人了?”
墨臻没反驳,只道了一声:“她,会是朕的皇后!”
“似乎,她有儿子了!”墨郡瑶开始有些不满,但是想了想,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孩子不是事,杀了便是。皇兄若是娶了她,那么,她也不敢再与本公主作对了!”
“朕再说一次,她,还有她的孩子,你不许动!”在尹穆清身边待了四年,墨臻如何不知道尹穆清的性子?他宁愿将那两个孩子养在身边,从而绑住她,他也不愿意杀了那两个孩子,让她有恨他的理由。毕竟,封离这两个字,她没有理由恨!
“哼!”墨郡瑶轻哼了一声,随即起身,拂了拂袖子,便朝墨臻道:“本公主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不招惹本公主,本公主自然没有那份心去招惹她!”
说罢,墨郡瑶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道:“皇兄你就好好养伤吧,本公主的事情,你无须操心。”
墨郡瑶离开,墨臻才咳嗽了一声,然后扫向墨绝:“派人保护公主!”
墨绝很讨厌墨郡瑶,但是墨臻在乎,他也没办法,领命道:“是!”
“去璟王府打探一下,可有什么动静!”
“是!”
……
璟王府,将近花了四五个时辰,宴子苏才将君天睿的伤口处理好。
外伤不过是清洗包扎,可是胸腔之中,那两根断裂,且穿破了肺叶的肋骨最是凶险。
在古代,自然没有手术可言,却有在这里的办法。
尹穆清不知道宴子苏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可是,寝殿之中,一盆一盆血水端出,看着着实太令人心惊胆寒。
而,在第二天黎明时候,宴子苏终于从寝殿之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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