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便是如此。
当你知道自己所爱也爱着你的时候,那人已经因为自己,故去!
想要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儿,面对尹穆清,君凤宜哪里还有帝王的气势?便是刚登基时,面对群臣刁难,他也镇定自若,可以睥睨一切,然而,面对这个自己亏欠过的女儿,他是连看她的眼睛看不敢。
只听尹穆清继续道:“娘亲去了,而且去了这么多年,如今,再去追究谁的责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是晚辈,确实也不改插手长辈之事,批评长辈的不是,世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儿女,所以,我也不能责问你什么。你不要娘亲,不要我,可能也有你的苦衷。但是,我只想知道,阿睿,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阿睿?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无辜?既然不爱他,不期待他的出生,当初,你又为什么要生他?难道,仅仅是为了巩固你的帝位,稳定君家的江山,牵制朝众?但是,你不觉得,这么对他,很残忍,也很不公平么?或许,你会说,大丈夫,不拘小节,做大事,注定会有所牺牲,然而,在我看来,阿睿的牺牲,完全是出自你的私心,不是吗?”
尹穆清这么平静的将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君凤宜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突然觉得很讽刺,他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没出息了?面对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会害怕。
君凤宜听了尹穆清的话,便严肃了起来,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面,一声不响,却睁着明亮又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和尹穆清的君天睿,也异常平静的开口:“阿清这么想么?你觉得父皇的皇位,是会靠这么一个孩子才能坐稳的?或者,朕的江山,需要用这样一个孩子来稳定?若是朕需要外人,靠这些关系来稳定朝堂,那么,朕的后宫,早就莺莺燕燕,美人无数。何苦,又怎么会……”
“你是在告诉我,你后宫无人,是因为娘亲?”尹穆清打断君凤宜的话,她觉得很讽刺,也不相信,娘亲在二十年前就嫁过来了,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条件如此优越的男人,怎么可能为了娘亲,孤身二十年?在这个以男人为天,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何况,阿睿的存在,也告诉她,他并非只有娘亲一个女人,不是吗?
尹穆清的讽刺,君凤宜如何感觉不到?他突然有些累,女儿的性子太淡然,心里太透彻,便是他,与她对话,都感觉有些累。君凤宜一噎,带着几分纠结和痛苦:“你是在怪我,是吗?”
怪他做了对不起她娘亲的事情,怪他现在才知道她的存在。
尹穆清听此,便笑了笑,出声道:“没错,我是怪你,但是你觉得我因为什么怪你?怪你对不起娘亲,做了对不起娘亲的事情,连孩子都有了,还是怪你现在才知道我的存在,让我在尹府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君凤宜听此,又禁了声。
或许,因为身处的时代不同,所以二人的想法不同步罢,君凤宜觉得,似乎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至少,女儿,是不满意的。
他很疑惑,难道,阿清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怪他?
尹穆清见君凤宜不语,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她蹙眉道:“你错了,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怪你,我怪你是因为你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不知我的冷暖,这不怪你。可是,你既然生了阿睿,即便你有千般不愿,万般委屈,你都生了他,便要对他负责,不是吗?但是,事实是,你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将自己的怨气发泄在这个孩子身上,你知道么?我知道阿睿是墨翎小太子的时候,墨翎帝王这几个字,便让我感觉到可怕,甚至是失望。”
“你说的不错!”
君凤宜听此,心下越来越平静,他站起身子,背对着尹穆清,走向不远处的窗台,看着窗台外鱼缸里面的睡莲,然后转身看着尹穆清,平静的开口:“朕确实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不是一个好父亲。自从挽儿选择了尹承衍,自从她离开后,朕谁都不在乎,又岂会去在乎一个处心积虑算计朕的女人所生的孩子?除了挽儿,谁都不能生下朕的骨肉,也不配孕育朕的子嗣!所以,朕以为,站在阿清你的立场,你会理解朕,也应该支持朕。”
除了挽儿,谁都不能生下朕的骨肉,也不配孕育朕的子嗣。
如此狷狂嚣张,却又无比痴情的话,直接让尹穆清抽了抽唇角。
如果娘亲在世,听到这个话,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这般霸道的誓言,女人听了,最容易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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