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皇后见此,无奈的很,坐在榻便,顺了顺萧存的头发,劝道:“母后知道你心里不快,可是,当皇帝并非不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你登了基,想做什么都做什么,谁敢不听你的?”
“皇宫都出不去,哪里能想做什么就想做什么?母后又诓儿臣!”
“你既然说了,你皇兄有事,让你为他分忧,你既然答应,便要做到。他让人看着你,也是觉得你不老实,登基大典当前,你若是还跑出去花天酒地,岂不是遭人诟病?等你登基后,自然要自由的多!”
听此,萧存心里好受了不少,从软枕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开口道:“母后说的是真的?”
“母后何时诓骗过你?”
“那好吧!”萧存一跟头从软塌上起身,展开双臂,开口道:“更衣吧!”
冯皇后很宠这个儿子,自然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脱下萧存外面的淡紫色的锦衣,亲手为他穿上厚重的龙袍:“存儿年纪是不小了,你的心也该收一收,现在你是皇帝,立后虽然不急,倒是可以先册立几位妃嫔,除了子嗣之外,也好照顾你的起居。”
“母后急什么?朕这般风流倜傥,还愁找不到心仪的娘子么?子嗣更不用愁,就你儿子这体魄,保证三年就能给你生两皇子!”
“不知羞,什么叫给哀家生皇子?身边连个正经女人都没有,还说孩子,没边儿的事情,亏你说的出口!”
“母后你自是不知道,儿臣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子,要不是皇兄搞事情,现在儿臣就该带她回来给你奉茶了,而且呀,没准她腹中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了呢,儿臣就盼望着双喜临门,这下好了,我突然消失,她指不定都快急疯了!”
想起这事,萧存就急的不行,哀叹一声道:“本王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瞎说,你现在是皇帝,身边的女子不说官宦之后,那也该是身家清白,就你招惹的那些女子,以后休得再提!”
萧存听此,眸光黯了黯,拧眉道:“她是清白的!”只不过现在不清白了。
哎,也不知那姑娘是谁家的闺女,他查遍了暨墨京都,都没有找到哪家闺女叫做叶瑾妍的,那种情况,她说的是真名,怎么找不到呢?
难道……不是京都人?
……
驿馆,墨臻已经定好了离开的时间,新帝登基大典一过,便可离开。
对于萧存即位,墨臻并不意外,皇帝虽然尊贵,这个身份却有所束缚,要做一个明君,牺牲的更多。
萧璟斓若要治好小九月的病,又怎么能在皇宫待着呢?
可是,若是他登基之后离开,又因为私事,自会被群臣非议,既然如此,何不如不让位。
“陛下!”墨绝恭敬的站在墨臻面前,禀报道:“探子来报,君凤宜遣十万精兵于北燕南部的岩林关攻入,如今已经占领岩林关一带数座城池。”
“可是墨翎为何突然像北燕发难?”墨臻拧了拧眉头,当年北墨翎和北燕签下和平共处条约,三十年之内不再开战,墨翎还多次助北燕镇压周边小国,怎么如今君凤宜突然想北燕开战了?
北燕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君凤宜这战速,倒也在预料之中。
“这个有所不知,倒是璟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
听到璟王府这几个字,墨臻突然就蹙起了眉头,道:“说什么?”
“说挽清公主没有死,如今就在暨墨京都,而且挽清公主消失的这二十年,是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好像……还生了一个儿子?”
“你说什么?”墨臻瞬间蹙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玉指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着。
不一会儿,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缓声出口:“君凤宜出其不意,要想赢的更多,在攻下岩林之后,势必会继续攻城,可是,岩林关后的钰城却是易守难攻,需要多费些时日,在君凤宜攻钰城之时,务必将这消息传到。”
墨绝不懂,不解道:“陛下何以要将这消息传给君凤宜?”
“朕听闻君凤宜爱穆挽清至深,在位多年不曾有后妃,终日守着画像过日子,如今他能心无旁骛的与北燕纠缠,相比这里的消息肯定是被人封锁了的,可能就是怕他心急之下失了分寸,刀剑无眼,岂能有半点分心?”
“陛下的意思是?”
“萧璟斓娶了阿清,有君凤宜在,是如虎添翼,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君凤宜必除!”
墨绝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墨臻,迟疑道:“陛下所言不假,可是,墨翎陛下君凤宜武功极高,又生性多疑,想要除掉他,并非易事。且不说他会不会相信这个消息,就算相信,恐怕,在战场的他也会全身而退,快马加鞭赶过来。”
墨臻唇角扯了扯,一抹阴沉的笑意浮现:“你觉得朕是在期待那些小喽啰能取掉君凤宜的性命?”
“那陛下的意思!”
“下绝杀令,在暨墨的襄城劫杀!”墨臻手指翘着桌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在乎的也就只有尹穆清一人罢了,她的父母与他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不得不说,她身边之人也是他的绊脚石。既然是绊脚石,自然要处之而后快。
墨绝瞬间就明白了,豁然道:“属下遵旨!”
从北燕战场赶到暨墨的襄城快马加鞭不吃不休至少需要五日,那个时候,即便是再身后的内功,也免不了疲惫,人在疲惫之下,如何能战神墨氏死士?
如此,墨翎皇帝是必死无疑!
……
萧璟斓和尹穆清一缠绵就是半天,尹穆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身边早就没有了人,连他的余温都没了!
尹穆清眉头瞬间就蹙起,咬牙道:“禽兽!”
“王妃,您醒了?”帐子被丫鬟掀起来,唤儿端着一碗汤药走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尹穆清看向窗外,早就一片黑暗了,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启禀王妃,已经快戌时三刻了。”
“这么晚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这次倒是比上次好,没那么痛,没那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穆挽清的内力护体的原因,眸光落在唤儿手里端着的汤药上,问道:“这是什么药?”
“回王妃,这是王爷特意嘱咐的,于王妃身子有好处。”唤儿恭敬开口。
“拿走吧,我不想喝!”尹穆清也是怕苦的,晏子苏开的那副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不想再吃,药补不如食补,所以,她不想和。
“王妃恕罪,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若是被王爷知道奴婢没有伺候好王妃,他定会责怪奴婢们的,还请王妃体谅奴婢们。”
“你且放心,就说本妃吃了,就算他没事找事去查出来,那也有本妃在前面,他不会为难你们。”一碗药而已,前几天都没吃了,怎么又突然想起来吃?
“可是王妃……”
“好了,下去!”尹穆清的声音变得有几分严厉了,唤儿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那浓黑的汤药,握了握拳,只好拿下去:“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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