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君凤宜一心都在尹穆清身上,哪里看见那女子了?见尹穆清这狼吞虎咽的样子,自是心疼,亲自盛了一碗热汤,递到尹穆清面前,温声道:“先喝点汤,莫吃的太急,小心噎着。”
尹穆清接过来便是仰头一饮,喝完,继续吃,嘟囔道:“你怎么不吃?一起吃呀!”
君凤宜笑道:“女儿先吃,爹爹不饿!”
他饿不饿尹穆清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却是饿的很,吃着吃着,便偏头看了一眼那少妇,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这女子看君凤宜的模样恨不得将他吃了,怎么君凤宜就没有感觉么?
她突然放下碗筷,拧眉问君凤宜道:“莫不是你真的要将她收了去?”
这么多年,身为一个美男子,君凤宜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是以,根本不会在意,以至于听尹穆清这么说,自然是脸色一沉:“诨说什么?”
他宫中洗恭桶的婢子都比这个要长的端庄可人!
少妇一听,便急了,凑上前,忙道:“小姐,奴家黄花花,是这普宁村里正的女儿,奴家不敢痴心妄想,只愿为小姐做牛做马,跟随老爷和小姐,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咳咳……
黄花花,这名字……尹穆清差点将嘴里的米饭喷了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碗筷,苦口婆心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你瞧,他年纪一把大,女儿都跟你一样大了,跟着他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享不了几日的福气,还跟着我们不吃自讨苦吃么,你说是不是?”
君凤宜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今生最大的忌讳便是年龄,也最恼恨别人说他年纪大,可是,见自家女儿说的这么高兴,他只有委屈的份儿。
“花花呀,姐姐我也不骗你,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瞧他一身的伤,再瞧他东躲西藏的,也就知道他的日子不顺溜了,到处都是仇家要他的命,你若跟着我们,岂不是也是过着有今日没明日的日子?没准,想都想不到哪一天一把冰冷的刀便插入你的肚腹,咔擦……”
“啊……”少妇脸色早就吓的一片灰白,尹穆清一声咔擦,更是吓的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手忙脚乱的起身:“小……小姐你误会了,奴家之前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想过要跟着你们,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家当家的现在该回来吃饭了,娃也该从学堂里回来了,我……我先走了!”
恨不得立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眨眼,那少妇便消失在了小院。
尹穆清嘴角一抽:“这猫儿想吃鱼,却怕了吃鱼的猫,真是新鲜!”
“调皮!”君凤宜见自家女儿如此,嗔了一句,却满目都是宠溺:“你赶走她,这乡野之地,父皇又不会做饭,谁又来伺候你?”
“有手有脚,难道非得让别人伺候么?”尹穆清将最后一点菜也吃了个干净,这才抬眸道:“你可知是谁伤的你?你不是在北燕么?何以匆匆回暨墨,可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君凤宜听此,脸上便也有几分凝重:“其实,在收到你母亲消息的时候,朕便知道这其中有蹊跷,因为,有一段日子朕已经没有收到你和孩子们的消息了,便也觉得,一定有人故意截住了朕的人。”
“是谁?”她和孩子们的消息?难道他离开了,还让人专门打听她和孩子们的日常?如何不觉感动?
“叶祁!”君凤宜肯定道:“刚刚看阿清的神色,朕便知道,你也已经见过了挽儿。时隔二十年,唯一知道当年之事的,便只有叶祁和尹承衍了。可是,知道朕每日要暗卫传信给朕的,只有叶祁一人,那个老家伙便是怕朕乱了阵脚,不愿意朕的人将京都发生的一切消息传给朕知道,所以才截住了所有消息。可是,后面的消息传来,定是有人想要借此除掉朕,故意将挽儿的消息传给朕在,这个人是谁,朕却想不通是谁。”
没想到君凤宜什么都知道,既然明白,却还是要赶回去送死?这般大意,让尹穆清有些生气:“都想到了是别人的陷阱,何以要以身犯险?既然她都已经回来了,还活着,便也不着急这一时,她若心里有你,自然会来找你,你若是出了事,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君凤宜见尹穆清这么关心他,他哪里不开心,他的唇角泛出一抹笑意,缓缓开口:“二十年了,父皇再也不想错过。特别是知道有你的存在之后,你可知父皇有多么的后悔?若是当年父皇能够聪明冷静一点,不被妒忌冲昏头脑,便可以带走你的母亲,带走你。父皇真的想给你一个家,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尹穆清瞳孔一缩,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完完整整的家?当真可以么?不说穆挽清那里,楼卿如那里也不会容易吧?若是那孩子接受的了,也不会在穆挽清找到的时候,说出那般犀利的话来,还托着重伤的身子离开!
穆挽清陪伴他多年尚且如此,还不说这突然冒出来的爹,他当真能接受么?
尹穆清觉得自己心挺软的,他不过是关心一下,抱一下,她便觉得感动,可是楼卿如呢?一个男人,君凤宜还真的能亲亲抱抱举高高么?
想想都觉得这个儿子很难认!
……
尹穆清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逃离,墨臻怒气交加,在随身大夫墨心的治疗下,没有过多久便从之前的麻木僵硬,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
等他一经能动,一掌便拍向候在自己身边的墨绝:“废物!朕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
墨绝直接被打的鲜血呕吐,直接瘫软在了地上:“陛下息怒,属下该死!属下这就派人去寻尹三小姐!”
“还不快加派人手,速云那马性子野,这荒郊野外的,猛兽恶禽不少,若是出了事,谁来担?”墨臻起身,便已经下了马车,拉过一匹马飞驰了出去。
烈马跑过的地方痕迹很是明显,所以追踪起来很是方便。可是终究那马跑了许久,距离很远,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上的,一路上,乱荆从中都看见有不少布条,很明显是尹穆清身上的衣服。
墨臻看着,便是心头一凉。
她势必收了不少的伤!
若是被他抓到这匹马,势必将这马大卸八块!
墨臻生气之时,突然山头之上出现了一对人马,黑色骏马之上,一白色身影现于眼前,白色广袖被风扬起,咧咧作响。
“三哥,别来无恙!”那白衣男子唇角带着几分笑意,让墨臻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