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凤宜?
尹穆清和楼卿如扯了扯唇角,假装没看见。
……
封玦沐浴更衣后,换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玉带,一头墨发被一只小小的玉冠束在头顶,额间系着一根玄色丝带,眉心挂着一枚月牙行的小吊坠,黑白分明,衬得小脸莹白如玉,小小年纪却难掩一身风华。
封玦在镜子里面照了照,见无半分不妥,才朝主院走去。
穿过花园,是一片紫竹林,远远的就听到一声悠扬的琴声,微风吹来,竹叶莎莎作响。
封玦面色一变,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果然,只听一声似仓剑出鞘的声音传过竹林,气势汹汹的从竹林之中穿了过来。
封玦后退两步,耳朵微动,手腕一动,袖中的玉笛滑落,水眸满是警惕。
果然,不过眨眼,几股内力凝聚的暗箭穿过竹竿,唰唰唰几声,好像凭空出现,杀气腾腾的朝封玦周身几大命脉袭来。
封玦眉头一拧,后退几步,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小巧的身子在空中几个飞旋,手里的玉笛唰唰几挥,碧光乍现,竟将那内息化开,转身落在地上,封玦没有做任何耽误,再次轻点足尖,飞旋而起,白色的玉靴轻点竹叶,竟高高的越过竹稍,然后落在了竹林的那一边的水榭飞檐之上。
玉笛在手掌上轻轻一旋,转而握住,瞄准脚下,一掌拍过,轰隆一声巨响,水榭的琉璃屋顶竟被破了一个窟窿,小小的身子一跃而下,双腿横扫,朝水榭之处那个白影袭了过去。
水榭深处,是一白衣冠玉般的年轻男子,男子双眸紧闭,羽翎般的长睫微微扇动,静美出尘。明明在心无旁骛的抚琴,动作看似很轻,但是玉指拨弄琴弦之间,却有磅礴内息化为片片刀锋,将房顶落下的瓦砾尽数化为尘埃。
封玦见男人不动,大喜过望,小腿瞄准那人的脸,横扫过去,本以为可以偷袭成功,自己的腿却在离男子玉脸的一寸之地定下,她的周身好像被一股内息圈禁,竟是动弹不了一分。
男子紧闭的双眸睁开:“舍得回来了?”
就在那男子睁眼的瞬间,封玦脸色一变:“不好!”
然而,根本没有能力防抗,她整个身子就被内息弹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将一把凳子也砸的粉碎。
“嘶……”封玦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砸碎了一般,疼的半晌都没有爬起来,唇边竟也溢出了一抹血痕,她看着男子的眸光也多了几分控诉和委屈:“咳咳……父王……”
封於放下手里的黑色古琴,拂袖起身,缓步朝封玦走去,席地的白色玉袍拂过座榻,划过地面,不染一丝尘埃。
伸手,封於开口道:“出去了这么久,功力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封玦小手刚握住封於的大手,便被对方用力扯了起来,跌入男子的怀抱。
“这紫竹林就这么一处小榭,竟被你毁了,刚刚的教训还浅了一些。”说完,伸手拭掉封玦唇边的血迹,封於拧眉道:“疼么?”
封玦捂着胸口,委屈的不行:“你试试看看痛不痛,若不是本世子之前便受了点伤,就你这点程度,怎么能伤的了本世子?”
封於抱着封玦走出水榭,在竹林间漫步,听到封玦这么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人敢伤你?是何人?”
封玦将炼雾岛发生的事情给封於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封於眉头紧拧,如今已经穿过紫竹林,来到一处雅致的小苑,进了小苑,封於将封玦放到榻上,转身拿出药箱,一边将里面的伤药膏拿出来,一边开口道:“雾鬼王有几个胆子要卸你的腿?”
封玦一本正经的道:“他有胆子也没有命再来卸本世子的腿了。”
封於轻嗤道:“本王竟还不知,这世上除了本王,还有能让你流血之人,炼雾盗,必除之。”
有自己的父王护着,封玦自然有恃无恐,她觉得,若是父王对她的功课不那么严格,父王定是这个世上最为温柔的爹爹。
严父,慈母,都是他。
因为自己父王好,所以,封玦并不觉得没有母亲有什么失落。
因为刚刚那一摔,封玦身上多处青紫,背上还破了皮,在自己父亲面前,她并没有避讳,因为,这个世上,知道她是女孩的,也就自己父王一个。
所以,从小到大,有什么病痛,都是父王亲自照顾的!
她趴在床上,摇晃这双腿,露着白净却满是青紫的背部,疑惑道:“父王一直不插手海关之事,如今突然管炼雾岛的海匪,朝廷会不会有疑心?”
“之前不管,是不想管闲事,如今炼雾岛的人欺负了本王的孩儿,让你受了委屈,难道,本王还能坐视不理?都不能为本王的孩儿报仇?这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
药膏涂在背上凉丝丝的,刚刚火辣辣的痛消失不见,封玦笑呵呵的抱着封於的手,道:“父王,您真好!”
封於唇边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笑意,似乎想起什么,面色有些不快,开口道:“本王教你音律,并非让你奏那靡靡之音,供人享乐,娱乐大众的,你是我封於之子,身份贵重,即便……你以后没了世子身份,也断没人有那个资格让你取悦他们,你可明白父王的意思?”
封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孩儿明白!父王的教诲,孩儿谨记在心!”她的碧玉笛与父王的琴是一对,一琴一笛,会有共鸣,她在海上吹笛引来海豚之事,父王不可能不知道。
封玦笑了笑,随即有些惊讶道:“父王,您不是北下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蛮夷降了?”
“漠北人野蛮无礼,却是望族,国民强盛,想要让他们降,并不简单。”封於抽离了手,将一边的薄被拉过来,盖在封玦身上,转身收拾东西:“明日是你母亲的生辰,总不能冷落了她。”
封玦拧起了眉头,有些赌气的转过身子,咕哝道:“母亲每天都生辰,孩儿的生辰,你却一次都未想起,孩儿还不如一个死了快七年的死人?”
封於离开的脚步一僵,眉心升起一起怒意,可是看着那个蜷缩在被子里面的孩子,他终究没有呵斥出口,转而阔步离开!
封玦听脚步走远,非常气愤,腾地一声坐起来,跳下床,追了上去,拉着封於的衣袖,道:“父王,明日,我也去给母亲请安!”
封於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摸了摸封玦的头发,淡淡的开口:“你有这孝心,难得。”
说完,他继续道:“既然你将救命恩人带回来了,父王自然要去亲自感谢。若是身子无碍,今晚,你也随父王出席。”
“哦!”封玦点了点头,乖巧道:“孩儿身子无碍,是孩儿自己的救命恩人,孩儿理应自己前去道谢。”
封玦不放心,不管倾恒他们在暨墨那边多么的身份贵重,可是,在这大宁,没有人敢和父王说一个不字,若是伯母当真贸然提及讨要深海龙鱼脊的事情,恐怕父王会翻脸不认人!
------题外话------
嘿嘿,这个封於就是新书《重生之世子谋嫁》里面的那个封於咯!嘿嘿!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先收着灵犀的新书《重生之世子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