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玦又捏了捏应斯里的脸,催促道:“快喊!”
应斯里心不甘情不愿张嘴朝里面喊:“美…”喊美人姨?那好羞耻。应斯里抬头看了眼应呈玦,应呈玦丝毫不能理解儿子的尴尬,只说:“喊啊!”
应斯里再次在心里怒骂他老子有了老婆不要儿子,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美人姨,你好了没?”应斯里喊完这声,脸都憋红了。
厕所里的女人听到一小孩用喊美人姨,个个都想应一声。但并非人人都像楚未晞那样无脸无皮,自然没人应声。
没听到楚未晞应声,父子俩都觉得不对。
“美人姨!”
“未晞!”
父子俩同时喊出了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安。
依旧没有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进了女厕所。见一个大男人带着小孩闯进女厕所,正在洗手的女人们都准备骂登徒子,但都被应呈玦那吓死人的脸色给镇住了。
应呈玦一个个地敲响厕所门。
“有人!”
“敲什么敲,等一会儿不行啊!赶着去投胎啊!”
厕所里面蹲着的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女人们,纷纷抱怨出声。应呈玦如若未闻,他推开所有没有人的厕所,直到将所有厕所间门都推开了,也没有找到楚未晞的身影。
“美人姨不见了?”应斯里感到不妙。
应呈玦脸色一沉,拉着应斯里走出厕所,他找到饭店经理,要求查看监控。经理是认得应呈玦的,意识到出了问题,不敢耽搁分秒,带他们去了监控室。
几个人都盯着监控画面,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暂停!”
经理赶赶紧按了暂停,应呈玦望着视屏里的画面,目光一片阴郁。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他的人!监控视频里显示,楚未晞在进入厕所几分钟后,就被一个高个女人搂着腰带出了厕所。
那女人有一头大波浪卷发,穿着黑色的A字连衣裙和黑色平底鞋,楚未晞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与其说她们是搂着离开的,不如说,是那个高个女人单方面扶着楚未晞离开的。
“这绑匪个子真高。”经理望着视频里的女人,皱起了眉头。这女人看上去,起码一米八往上,这可是很少见的。应呈玦冷笑,“那是个男人!”那人的骨架看上去,分明就是个男人。
那男人伪装的不错,但应呈玦又岂是那么好骗的,一眼就看穿了绑匪的把戏。经理瞪大眼睛,细细观察,发现还真是个男人。
应呈玦带着应斯里回家,一个电话将银二和银五都叫了过来。
对方绑走楚未晞,无非出于两个目的。
一为钱,二为人,为钱的话倒是好办,若是为人,那就麻烦了。银二跟银五看了那段监控视频,也赞同应呈玦的观点。“的确是男人,身高约莫在一米八七左右。”
“嗯。”
“我查看了那附近的监控,这绑架犯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我没在饭庄的总出口和附近街道看到这个人的身影,他显然做了二次伪装,并且,还用我们想不到的方法,将未晞藏起来后才掳走。”
银二的话,让应呈玦脸色更加难看了。
“对了,你不是在她身上装过定位追踪器?”银二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了希望。
应呈玦一愣,然后,惊喜爬到他的脸上。“差点忘了!”
他打开自己的迷你追踪系统手表,看见那个代表着楚未晞位置的红点,一直停留不动。放大位置,应呈玦搞清楚位置后,对银五说:“你带人去趟市中心中央广场。”
银五点头,带着人去了市中心。
四十分钟后,银五打电话告诉他们一个更糟糕的消息。“我们在喷泉池里找到了定位器…”应呈玦刚要问话,就听见银五又说:“但是没有找到未晞她人。”
砰——
应呈玦一拳砸在身前的茶几上,力气极大,将茶几都砸得生了裂纹。
对方很狡猾,不仅发现了楚未晞身上的定位器,还给挖了出来。唯一的线索,也被切断了。应斯里安静地坐在应呈玦身旁,一直没有说话。他很自责,如果不是她跟美人姨抢虾子吃,美人姨的裙子就不会脏,也就不会去洗手间了。
“对不起…”应斯里低着头,声音细小,像是蚊子嗡鸣。
应呈玦低头看了看应斯里,知道他在自责,想安慰他,奈何心太乱了,并不想说话。“不怪你。”他拍拍应斯里的脑袋,独自起身上了楼。
银二抬头注视着应呈玦离开的背影,眼里露出深思之色。
依他看,绑匪的目标并不是钱,而是楚未晞这个人。对方若是跟应呈玦有仇,又或是奔着他的钱,那他更应该绑走更有利用价值的应斯里才对。但对方偏偏只带走楚未晞,看那样子,绑匪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策划后才实行的绑架计划。
这一次,对方若是不主动透露给他们消息,单凭他们和警方的力量,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看应呈玦的样子,他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些东西,因此才会露出那样低沉的表情。
…
楚未晞有哪些仇人?
应呈玦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
裴岑安、裴茜汐、邵月莞、楚白。这四个人中,死了一个,另外三个人中,两个留在汤城,另一个已经出国。这活着的三个,都被应呈玦归纳进嫌疑人范围内。
当天,应呈玦便让银五和阿标分别带人去了汤城,调查跟踪楚白和裴岑安的动向,而银二,则被应呈玦派去了美国,监督裴茜汐的一举一动。
连续三天,应呈玦都没有查到楚未晞的下落,警方那边的结果也是如此。
第三天的晚上,银五跟阿标回到奉城,从他们的调查可以确认,裴岑安跟楚白对楚未晞失踪一事都不知情。倒是裴岑安在得知楚未晞出事后,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还说了句:“她活该!”
裴岑安的一句活该,得到了银五的一记硬拳。
楚白听到楚未晞出事后,反应有些复杂。他既担忧楚未晞会出事,又不愿意让人察觉出他对这个妹妹还存有关怀之心。
这两个人都是清白的,那尚且呆在美国的裴茜汐,就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但是很遗憾,饶是银二这个老狐狸,也没看出裴茜汐有任何可疑之处。她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工作、回家、逛街、偶尔跟友人见面,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古怪之处。
仅有的几个嫌疑人都被排除了,应家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更低。
“会不会是乔安安?”应斯里可还记着那个对他父亲一片痴心的ABB女士。
银五直接否认了,“不可能是乔安安,她没那个胆子。”
应呈玦的表情一天比一天更可怖,饶是应斯里和银家兄弟,也不敢离他太近,生怕触到他的怒气。在第四天的一大早,刘盾管家听到门铃声,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快递员。
“这里有应先生的快递。”快递员手里拿着一个很薄的信封。
刘盾签收了信件,并没有拆封,而是直接交给了应呈玦。
应呈玦盯着手里这份没有署名也没有寄信地址的信件,蹙起了眉头。信封上,只有应呈玦收四个字,这四个字的自己十分的龙飞凤舞,透露着一股大气之感。
应呈玦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拆开信封。
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很漂亮,有一双清澈水灵的桃花眼,桃花眼上,镶嵌着一对漂亮的水弯眉,女人皮肤偏蜜色,一头黑发被风吹得向后飘起。她站在一堵破旧古老的墙体便,身后不远处是一颗橡树,她穿着一件军绿色背心,黑色紧身长裤和作战靴紧裹着一双大长腿。
她很美,美得张扬而嚣张,像个女王那样恣意。
女人直视着镜头,粉红樱唇抿着,眼神冷汗锐利似两把尖锐的刀子。
应呈玦分明是不认得这人的,但看见她,脑袋却像是被针刺到了一样,疼得尖锐。
“啊!”
他捂住头,手中的照片顺着手指掉落在地板上。
一只手,捡起那照片,却是很少下山来的银四。
应斯里跟着跑过来,他凑到银四的身旁,问了句:“银四叔,这人是谁?”
银四紧盯着照片上的女孩,眼神是应斯里所看不透的怀念与震惊。
为什么,风未晞的照片会出现在这里?
应呈玦头没那么痛了,他这才弯下腰,将照片从银四手中抽走。“这个女人是谁?”应呈玦问银四。
银四没有做声,正巧银二与银五并肩从楼上走了下来。
自汤城回来,这两个单身汉就暂住进了应家。
银二瞥见应呈玦手中的照片后,倒是表情大变。“哪儿来的?”银二瞪着那照片,表情很…愤怒。
“一个快递员送来的,寄件人没有写名字。”应呈玦见银二的表情不对,忍不住问:“你们认识她?”他发现银四似乎也认识照片上的女人。
银二眯了眯眼睛,说了三个字:“风未晞。”
应呈玦表情微变,“她就是那个杀手?”
“嗯。”
应呈玦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照片,末了,说了句:“我以为传说中的风未晞有着三头六臂,这么看来,长得倒是够味。”他盯着风未晞的脸,又说:“她的眼睛,很像我的未晞。”
银二看了眼应呈玦,没有接话。
应斯里个子矮一些,他一抬头,就看见照片的背面似乎写着几个字。“爸爸,照片后面有字。”
应呈玦赶紧翻过照片,果不其然,那照片的背部用蓝色的钢笔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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