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还想下去吗?
到了这一步,他们俩的性命,已不由他们自己了。
顾烟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再次见到秦涣的那一刻,她便感觉到了,不再容易脱身。
顾刚离开时,顾烟送他到门外,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顾刚很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最后只留下一句“保重!”
顾刚的犹豫,顾烟不懂,她也不会去猜,顾刚在她眼中,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奴才,她这个做主子的,怎么会去猜一个奴才的心思。
今夜注定不会是一个安宁的夜晚。
楚秋容还不知道他老子已经死在路上了,这个世道,死人太容易了。
荒郊野外,那些江湖高手,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即便是官府想查,也毫无头绪,在没有斗绪之前,官府的人也不敢乱下定论。
楚老爷子的死讯,一时半会还传不回来。
顾刚站在自己简陋的小屋里,解开衣服,昨天受的伤,伤口还没有愈合,他处理的很随意,气温有点高,伤口有点化脓的迹象。
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光着膀子坐在油灯前。
拿过一把小刀,放在火上烤到通红,再一点点的挖去腐肉。
整人过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
清理过伤口,敷上药,再裹上厚厚的纱巾,穿好衣服,便躺在床上休息。
后半夜,他便要行动,生死难料,他也压根没有睡意。
不禁回想,这一生,他好像活的挺枯燥,除了保护顾烟,只剩打打杀杀,连个朋友都没有。
同一晚,沐府也是高度戒备。
出尘子晃晃悠悠的从后门走进沐府,要不是他随身带令牌,不知被扔出去多少次了。
钟春见他来了,检了一口气,“你要是再不出现,我恐怕就得全城通缉你了!”
出尘子哼哼两声,“干嘛?这么想贫道?”
钟春没心情跟他打趣,“我怎么会想你,府里出了事,夫人中毒,凶手还未抓到,宗主都快急疯了,你倒是好,整日不见踪影。”
“贫道又不会解毒,来了也没用啊,”出尘子两手一摊,很无奈的道。
钟春被他噎的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
出尘子走近,拍了拍他肩,“贫道只在必须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今夜恐有大事发生,你得记着,不管是谁来,夫人身边都不能离人,她需要静养不能挪动,一旦出了事,后遗症是很严重的。”
别看他整天瞎晃悠,但是该他做的事,可是一点都没马虎。
钟春紧张的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说看到了什么?”
“蠢蛋!”出尘子突然拍了下他的脑袋,骂道:“亏你还跟了宗主这么多年,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今晚太安静了吗?”
钟春立刻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四周静的可怕,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现在是初夏,夜晚各种小昆虫都会叫个不停。
可是今夜,却一丝丝都听不到。
“可是你说夫人身边不能离人,难道他们要抓走夫人?不会吧!”夫人是宗主的逆鳞,是他的命根子,怎么会有人动这个念头。
难道就不怕引火自焚吗?
出尘子一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道:“世上的人或事,都没有尽头,现在的宗主,与从前不同了,我们能想到的事,他们又怎会想不到,舜安跟北秦交战在际,一旦绑架成功,他们手里就多了一把利剑,即便毁不了舜安国百年的基业,也会让它遍体鳞伤,懂了吗?”
钟春听的一愣一愣,老道士竟然想的那么远,让他不得不佩服。
钟春又问道:“那么此事要不要通知宗主一声?”
出尘子摇摇头,“你以为宗主像你似的,脑子装的都是屎呢!”
“您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好歹注意一下形象。”
出尘子哼了哼,转身走开。
沐青箫此时站在窗前,正如出尘子所说,所以他根本没有睡意,也不敢睡。
可惜此处的宅院,没有密室,否则还能暂保护她的安危。
巧儿喝了药,睡的很安稳,只是短短的几日,她的脸已瘦了许多,尖尖的下巴,看着都让人心疼。
女人跟男人总是不同,小产之后,女人的身子太弱。
出尘子又晃到这边,看见他站在窗前,想了想,还是晃了过去,抬头本来想看看里面躺着的人时,被沐爷高大的身形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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