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好了,除了王炸,不是连对就是顺子,连单牌都没有,他还是地主,一套打下来,愣是没给其他两人出牌的机会。
“手气也太好了吧!”众人狂呼。
这一局也就罢了,谁都有拿到绝好牌的时候。
可问题是,打兰菏摸牌那一刻起,就没有输过!
打得其他人是目瞪口呆,都想怀疑兰菏出老千了,可是兰菏的手干干净净啊。而且他们玩儿得也不多,没这个必要。
“我还是不打了。”兰菏看白五在人类包围下愈发丧了,有些不忍心。
而且他觉得不好意思,胜之不武啊!
四大门虽然都被尊称财神爷,住着人家修的财神楼,但是正经“财神爷”,最能带财运的其实是白仙,据说是因为白仙会住在农家的柴堆里,柴通财。
看依萍那心虚不自信的样子,兰菏还怀疑过他的业务水平,现在看来,只要依萍能突破心理障碍站在人堆里,技术还是不错的。
兰菏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原谅白五扎过自己的心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下去,赢了不能跑啊。”其他两人道,“我们俩下去,换人,换作座位,不信了嘿!”
兰菏感慨道:“赌徒啊。”
大家:“去去去!”
他们这是想看看,兰菏到底能多不科学。
兰菏当然也要表现得很奇怪,一面做出得意的样子,末尾才感慨道:“可能是这个方位真的比较好吧,我以前打牌没这么厉害的,这几把全都是牌面好。”
这下人也换了,座位也换了。另外两位,刚好换成了章青釉和施璇。
兰菏瞥见,这下依萍很纠结了……
兰菏一句话奠定他成仙的基础,但另外两个人对他也算是有过恩的——只撞伤了他而不是压死他。
白五挠了挠头,往兰菏这里吹两口气,就往章青釉和施璇那里吹一个口气,保持一个他觉得可以的比例。
如此一来,兰菏的胜率是下去了,没有那么不科学了,但仍然是赢多输少,而且通常能出比较多的牌,另外两人险胜。
“厉害厉害,您就是《清梦》赌王吧!”有人发了小视频在剧组群里,表示今天兰菏运气爆棚,他们要狂蹭之。
几个在现场的演员纷纷发言,渲染赌王的可怕之处。
【以前打牌兰菏都没参与,没想到人家不是不会,而是高处不胜寒!】
【怎么说呢,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真的吗?”王茂蹦出来,发了个红包,他平时抢红包出了名的手气臭,臭到两个人抢红包,人家能抢到九十九,他抢一块,“我今天手气也不错,试试。”
他发完自己抢了,当然,不是第一名,退出来再点进去看时,红包已经被抢光了,手气爆棚赫然就是兰菏。
王茂:“……”
大家怂恿着导演再发两个红包,印证一下。
王茂:“这不科学,不玩了。”
无论如何,依萍这仙气儿,吹得兰菏今晚是财运爆了,他在剧组群里发了几个大红包,说把运气分享给大家,这才制止了起哄。
“走了走了,睡觉,明天还要起来搬砖!”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从兰菏的房间离开了。
他们一个个离开房间,兰菏累得想松口气,却听依萍比他更早舒了口气,垂手低头:“啊……终于走了。”
兰菏:“……”
依萍还真是重度社恐啊。
兰菏这里没有需要白五帮忙的了,他拖着沉重疲惫的步伐离开,兰菏目送他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今晚兰菏却是睡得不怎么安稳,半夜索性爬了起来,烧信给老白,“你知道金门坎儿金门墩儿吗?”
老白直到黎明时分,才丧得如同依萍一般出现在兰菏床边,塌着腰垂首在床头上方,差点没把刚睁开眼的兰菏吓得心梗。
老白幽幽道:“你也知道金门坎儿的事了?是胡家的告诉你的吗?”
“听剧组同事说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兰菏心不由一沉,看来这和他预感的一样,金老鼠失窃不简单,他猜测道,“是不是……有人顶着严三哥的官帽偷的?”
他想起那天老白就说过,活人戴着鬼差的官帽,形如半鬼,常人就看不见。
而金门坎儿和金门墩儿失窃,也是不翼而飞,常人多半是觉得被人动了手脚,或里应外合,但他莫名就是想到了那顶被抢走的官帽,也不知是否自己想多了。
“正是。”老白沉声道,“你有所不知,金门坎儿和金门墩儿还在其次,最紧要的,是和门墩儿配的金老鼠。你有没有想过,门墩儿下边,为什么埋着只老鼠?”
兰菏所知道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就那么一件,所以他只有联想到镇物了,“难道金老鼠也是镇物?”
他想起好像看过节目,紫金城的宫殿里也有很多辟邪镇物,什么二十四枚厌胜钱、五色丝线、经书等等。但那都是镇一殿之物,金老鼠若是镇物,更像是一城之镇物。
果然,老白点头道:“不错!整个京城,是左右对称的,中轴线连着外城、内城、皇城和紫金城。那金门墩儿埋的地方,正落在中轴线上。这条线,也与子午线差不多,只偏离了两度左右。阳间的科学家的说法,子午线是链接正南极和正北极的经线,其实,它也是煞气最重的,因此连天子都稍稍偏移一点,不敢直接坐在子午线上头。
“而金老鼠的头尾,却是恰好便被子午线穿过——老鼠也对应着午夜子时。乃是旧年的五镇之一,化去子午煞气,只可惜后来改朝换代,下落不明了,也有了新的风水设计代替。
“现在明暗五镇都有了问题,大姑娘在操办暗五镇之事,明五镇却是阳世一些吃阴间饭的在协调。这世界改变太快,他们缺少有灵的法器,又彼此争斗,吵了许久,谁也不服谁,这才商量出一个法子,把金老鼠迎回来,旧器设新局,镇住中央!
“谁知,那黄门的胆大妄为,嫌京城的水还不够乱么,竟敢把金老鼠也偷走了。”
兰菏一开始有些奇怪,组里的演员不是说,那是一个大佬买的吗?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废话,大佬也有信这些的,其实就是那些吃阴间饭的赞助商吧。
兰菏问:“之前胡大姑娘不是召集所有黄门前去盘问了吗?难道就没辨认出来,那是谁?”
说说到这个,老白也纳闷得很:“说也奇怪,黄门昨日都还在山上,金老鼠却是在他们上山期间失窃的,现在我们都怀疑,难道是哪个未记名的外来野仙?”
兰菏原本以为胡大姑娘出手,应该十拿九稳,没想到竟还有后患,“那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工作还没完,如果听到什么线索,也会帮着留意的。”
“分内之事,你忙你的吧,我也走了,好他妈多事。”老白迸出脏话,说罢也飘走了。
兰菏紧紧皱眉,他也不了解,只是为朋友们担心,老白今天甚至没要钱,这局势是不是很不妙了……
正在这时,老白拍着脑门回来,嚷嚷道:“给点钱啊!”
兰菏:“……”
他面无表情地回身拿钱,看来还好,暂可安心拍戏。
老白喜滋滋数了元宝,揣进怀里要走。
兰菏在后面自语:“儿行千里父担忧啊……”
老白:“…………”
……他忍!
……
施璇呢,夜里玩得筋疲力尽,回去后洗漱一番,一沾枕头就睡了,也未多想,竟是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精神焕发,一扫前几天的萎靡。
灵,兰菏是真的灵啊!
到了片场后,她神采奕奕的模样也引起了王茂的注意,“这就好啦?”
“嗯,昨晚不是在兰菏房间打牌么,多亏他。”施璇抿嘴一笑。
兰菏:“没有没有。”
不关他的事,是依萍给治好的……
施璇:“嘿嘿,哥,别谦虚了,你一身是胆,正气凛然,比老仙儿都管用。难怪,什么见鬼的事儿,碰到你无效。”
兰菏心说我这一晚上过去,都成兰子龙了。
王茂却是摸着下巴道:“话说回来,你们光嘀咕,只要和兰菏见鬼,都没啥事儿。我忽然有点奇怪:怎么兰菏和谁在一块儿都见鬼啊?”
兰菏:“……………………!!!”
他差点冷汗都下来了。
施璇也愣住了,随即大声道:“那是因为今年的运势问题,没见觉慧寺的大钟都不年不节的响了么,这阵子撞邪的比以往都要多!”
幸好王茂也就是随口开玩笑,他笑了几声,刚要说好吧——
章青釉忽然“卧槽”了一声,“兰菏你运气也太好了吧,让你帮转个宣传微博而已,怎么把人家一等奖都中了?”
兰菏还反应了一会儿,“是昨晚帮你转的那条宣传吗?”
他就是支持章青釉,自己都没仔细看,原来那微博还有抽奖福利,分了三等奖,第一等是现金加剧的签名周边。
王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眼红地大喊:“我就说他才是邪门儿的那一个吧!来人啊,把这妖孽给我拿下!”
兰菏也振臂一呼:“导演疯啦!快让他发红包!”
章青釉和施璇一拥而上:“导演发红包!”
剧组其他人压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邪门”“妖孽”之流不在他们的关键词捕捉范围之内,只听到说导演、红包什么的,丧尸一般蜂拥而至,将导演裹挟走了,“嗯?红包?”
王茂只有一双手露出来了,完全把先前的逻辑抛之脑后,只呐喊道:“凭什么他中奖我发红包……”
兰菏冷酷地着丧尸潮渐渐吞没了导演:……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