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夏哼了一声,挑起他那弧线精雕的下巴,然后将他双手扣住,平举到头顶,就像那些恶少调、戏良家妇女。
“逼、良、为、娼!”
……
第二天,聂希就收到了秘密的风声,余晖将会在明天下午出院。据说他的病情并没有太好,却急着出院,看来他急于要和郑逐原商议对付他们,所以匆匆出院。
聂希眸若霹雳,眼底电光火石闪动着杀戮和仇恨,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他立即出门,将已经布置好的计划和参加这次行动的精悍人手,都安排调动好,这次行动至关重要,关乎生死存亡,每一个参与的人都必须全力以赴。
林望夏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在家中等待,心情紧张。
下到楼,却看到哥哥令尘希正准备出门,她愣了愣:“哥,你要去哪里?”
令尘希站在门口,一身清素的打扮,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外套一件灰色的羊毛开衫,白色的阳光从门边投进来,透过花园中高大的数目,投下疏疏淡淡的影子,在他身上印出了一层层灰白的叠影,感觉就像蒙了一层雾气一样,让人感觉不真实。
他侧过头,抬起瘦得有些嶙峋的下颌,苍白消瘦的皮肤紧贴着骨头,越发呈现出深刻的轮廓。
下陷的双眸似黑色的玛瑙陷入泥沼,那种越来越病态的气息,藏着一种灰败和死气,显得阴沉怪癖,让人看到心头一颤,感到寒颤。
“我去医院复查身体。”令尘希清凌凌的声线,似冰晶敲打在屋檐上,无言的冷淡和疏离。
“那我跟你去,这段时间来很少见你去复查。”
林望夏立即从楼上走下来,走到他身边去,露出关心的笑容。
令尘希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拿着车钥匙,热情的走过来拉他,他深陷的眼眸顿时弥漫了一层阴沉,随即苍白带紫的唇色泛起了怪异的弧度。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可我不放心,我也想听听医生怎么说你的病情。”
令尘希用更奇怪的眼神扫落她关切着急的脸容上。
“不放心我的病,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离开这个别墅,脱离你的控制?”他讥诮的语调,从唇角吐出,便是一把冰冷锋利弧度的刀,毫不客气的割向她。
林望夏怔住,白玉似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心口被巨石重重的一砸。她睫毛一颤,抬起复杂又刺痛的眼神,望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希最近的行动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我想必然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你之前又在电视上闹出那么反常的事情来,为了帮助他重振聂家的名声和公众支持,你不惜牺牲自己,宁愿被世人误会你是个恩将仇报,可恶至极的女人,也要帮他,你为了他,真够不惜一切的。我想,就算让你为他死掉,你也无所谓吧!”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是责难还是失望,还是嘲弄。
但他的眼神显然很冰冷,宛若黑暗的深海深处翻涌席卷着层层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