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
茫茫白雪中,红衣绝艳的男子手执着油纸伞踏雪而来,犹如一支绽放的红梅,伞下是一张雌雄不辨的倾世容颜。
“几年不见,大祭司依旧风华绝代!”
一双白皙的连女子都妒忌的手将伞收好,走入凉亭内与白袍男子并肩而立。
寒风乍起,吹得两人衣袂飞扬,负手眺望远方的背影美得好似一幅画卷。
如此沉默半晌,夜鸢终是问道:“怎得突然来了天阙,义父呢?”
“夜鸢,我到底是谁?”
他不答反问,夜鸢微微一愣,俊脸上闪烁着不达眼底的笑容。
半晌后,他淡淡地回复,“慕容白!”
“慕容白之前又是谁?三年前,你来北凉看老爷子,当时你看到他身边的我,你虽然故作冷静,我仍是感觉到了你异常的反应,当时我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原本该是死去的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岂能不诧异?”
“呵呵,失忆蛊也没能让你忘记吗?”一句淡淡的好似从天际传来的喟叹从簿簿的唇边溢出。
慕容白一把拽起他的衣襟,眼中喷发的火焰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夜鸢一张倾城妖艳的脸上并未有任何涟漪,一句没有温度的话轻吐出。
“骗你的人并不是我!”
“夜鸢,他是慕容长歌,所以,他要报仇,那么,你呢?”
“我?”夜鸢轻哼一笑,嘴角满是讥讽与凄然,“我只是一个寂寞的人!”
慕容白放开他,袍角一荡,便是离开,离开前,他淡淡却坚定的说。
“不管我是谁,我的事我的人,容不得别人插手。”
夜鸢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恍惚间似乎看见了那年在湖面上吹曲飞扬的女子。
那是他从未看过的,此生最美好的风景。
睿亲王府。
踏星醉酒玷污心漪的事在整个礼亲王府炸开了锅。
大厅内,轩辕玄澈一袭常服,看着跪拜在地的一男一女,唇抿的紧紧的。
“踏星,枉费本王对你器重万分,你看你办的到底是什么事?”
“王爷,昨夜明明是心涟……属下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踏星面上满是痛苦之色,昨夜确实饮了酒,却并未酩酊大醉,迷迷糊糊中好似看到了心涟,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却不曾想一睁开眼,美梦竟然变成了噩梦,躺在身边低低啜泣的是心漪而非心涟。
他竟然夺了别人的贞操,而且,这个人还是心涟的妹妹,此时,他根本不敢看心涟一眼,是他辜负了她。
“王爷,踏星大哥喝醉了,奴婢不怪他!”心漪磕了个头,脸上仍是挂着泪珠,看起来好不凄凉。
“踏星,既然事已至此,本王令你择日娶心漪过门!”
事情既然发生,这两人都是慕白的人,他并不想过多追究,幸好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倒是可以将错就错。
踏星闻言,倏然抬头,与心涟四目相接,见她唇抿抿的紧紧的,一双如水的眸中满是酸涩,此时的她,肯定是看不起自己吧,昨夜还言之凿凿说要娶她的男子,竟然和她的亲妹妹睡在了一起,垂下头,他淡淡却冰凉的道:“属下遵命。”
心涟眼中雾气缭绕,死死拽紧了手掌,连指甲陷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痛,此时的她,已经感到丝丝钻心的疼,原本她觉得今日会是她最幸福的一日,可是当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所爱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她便是觉得从此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灰色。
此时,苏妩正抱着慕容初,静静的坐在一旁,淡然地看着眼前的风起云涌。
“娘,你还不出手吗?”
身上的慕容初仰着脖子,低声问了一句,声音好听的如黄莺出谷。
苏妩淡淡地撩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扬,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慕容初完全继承了轩辕慕白的腹黑。
“爹,事关重大,还是问清楚的好!”
她说完这句,心漪射来一道怨恨的目光。
苏妩直接选择忽视她,看向踏星,记忆中他是一个比较寡言的人,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而且轻功顶尖。
“踏星,你昨晚为何会与心漪在一起?”
踏星微颤着双唇,回答道:“回王妃,属下昨儿吃酒之后便是回了房!”
他说完,苏妩看着他,突然脸色一沉,“你说谎!你回来之后,去找了一个人!”
踏星心脏一缩,错误已经造成,他原本就想着不将心涟牵扯进来。
不待他回答,苏妩又开口,“你找了心漪的姐姐,心涟!”
踏星倏然抬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按理说自己还未向王爷求心涟,心涟应该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王妃是如何得知?
“不说话是不是代表我没有猜错,你心里喜欢心涟,昨晚你是去同她告白吧!”
踏星与心涟皆是一愣,苏妩这些年根本不在王府,她如何知道他们两人的心思。
心涟知道瞒不住,赶紧跪下,口中说道:王妃!”
踏星见心涟要开口,他急忙解释道:“王妃,都是属下的错,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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