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良久后,她淡淡地却清冷的声音传来。
“不管如何,已经与我没关系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之前还不肯定,现在这一试探,他却是露出了马脚,想不到,他们初次见面,便是他有心安排。
难怪,那时候的霍君正,是她心底的一束暖暖的阳光,让她那颗躲在阴暗处的心渐渐地有了温度,可是那一切竟然全部都是假的,所有的梦幻便成了现实。
还真是有些讽刺呢,她这种人本就不应该去奢望那所谓的独一无二。
“扶雪,这次真的不是我!”
“是吗?那么,你所谓的受伤不是故意的吗?以你的身手,你连区区一个采花贼都对付不了吗?不是你故意安排,我还真的找不出理由呢,你又假意为我受伤,这样,好让我为你心疼,再次对你动心吗?”
轩辕扶雪径自讥笑,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撒谎。
霍君正急得不行,轩辕扶雪误会了,但是他平素也算是巧舌如簧,可现在,他居然说不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她似乎说的合情合理,怎么看自己都是一个大混蛋。
他原本以为她会继续骂她,可她却是沉默了,半晌后她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水缨有消息了没?”
霍君正愣了一瞬,连忙回答道:“我们已经在去往桐城的路上,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派了暗卫先前出发,我们一定能够很快找到水缨!”
“谢谢!”
淡淡的两个字带着浓浓的疏离与冷漠。
霍君正心中咯噔一下,一脸的受伤,这次真的要好好想想计策了,原本想着在找水缨的途中与轩辕扶雪感情回暖,然后等找到了水缨,一家三口把家还,可现在,就算找到了水缨,估计他也是不受待见了。
不过,眼下他还得赶紧去到桐城,有件紧急的事必须找到慕容白。
他这身子看来是有问题,不能给女人幸福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他再也不能讳疾忌医了!
**
天阙十六年,冬至过后。
经过两日的休整,李睦亲率五千大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极速向天阙进兵,揭开了这大战的序幕,此时的局势开始紧张了起来,整个天阙陷入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宗真帝在如妃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神情恍惚。
“父皇!”轩辕允寒已被贬为庶民,轩辕羽澈作为如今天阙唯一的皇子,这担子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情况如何了?”宗真帝表情冷若冰霜,短短几日,这身形却是瘦骨嶙峋,眼神也是极为萧索。
轩辕羽澈看了一眼宗真帝,低声回道:“回父皇,李睦拦截了我们援军的道路,此时临城仅有二万的兵力,这李睦已带大军压境,敌军士气如虹,我军抵不住他们的冲击,兵败如山倒,这士兵纷纷弃甲丢戈,按照敌军行程,最多三日后便可到达临城!”
“三日!”宗真帝嗤笑一声,“摄政王呢?”
“父皇,摄政王出城借兵,约莫这两日会回,儿臣已与大将军白鸿朗商量,临城还有这二万的兵力,到时死守天阙,若是不敌,儿臣誓死护送父皇离开。”
宗真帝摆摆手,“朕不走!”
“父皇!”
“李睦有桐城的火器,你是没有见过那火器的威力,仅仅万人,根本无法抗衡!这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将边关的兵力撤出,各国将会蠢蠢欲动。澈儿,这天阙要亡了!”
“那父皇……”轩辕羽澈犹豫了一番,沉声问道:“是不是要投降?”
其实在他看来,投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双方交战,苦的便是百姓,这临城兵力远胜敌军,可在那火器面前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
“混账!”宗真帝闻言,气得扬手一挥,桌案上的一个青花瓷瓶轰然一声倒下,碎成了一片一片。
想不到他会突然大怒,轩辕羽澈赶紧跪了下去目露惊惶,“父皇!”
“传朕旨意,出动所有的兵力,死守临城,绝对不能让逆贼打进来!临城内谁敢逃走,格杀勿论!”宗真帝下完命令,却是傲然一笑,“这李睦想夺轩辕家的江山,那便让他有来去无归!”
轩辕羽澈暗自心惊,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宗真帝,此时的他在笑,而那笑容却是透着嗜血的味道。
“澈儿,跟父皇来!”
宗真帝袖子微招,将寝殿一处暗格移动,里头静静地躺着一本牛皮的小札。
上面赫然写着。
劫荒小札。
“澈儿,你可听说过劫荒?”
轩辕羽澈摇头,他是第一次听说‘劫荒’,“儿臣未曾听过。”
“其实在我们轩辕家一直代代相传一个秘密,而这秘密只有轩辕家的继承人才有权知道真相,如今这膝下也就你一个子嗣,这个秘密,父皇今日便告诉你吧。”
“是,父皇!”轩辕羽澈抿了抿唇,却是恭敬地低垂着眸子,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所谓的劫荒是一个被神界所放逐的王朝,劫荒王朝与神族的统治者战乱不断,直到劫荒战神逍遥的出现,才结束了长达万年的战乱,而朕所说的这个劫荒确实存在,只不过它被地狱之沙所阻隔,我们凡人不得而入,那些神也出不来!听说那地狱之沙里有许多异世的凶兽,只要这李睦攻城,朕便驱动法阵,放出凶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那时候,朕便可以带领天阙的子民入得神地,尽享永恒的生命!”
轩辕羽澈听完瞪大了眼,想不到轩辕家会有这样的秘密,他静静地听着宗真帝说着,现在的他根本不像一个帝王,而是像地狱的一只恶鬼。
“父皇,若是那凶兽这般厉害,会不会伤害了无辜的百姓?”
宗真帝闻言,脸色难看至极,低斥道:“澈儿,战争从来都是要死人的,只要能赢了那李睦,死些百姓算什么?澈儿,他日你为君,切勿这般心慈手软,当年就是朕没有一念之仁未曾斩草除根,才让那李睦将朕逼迫如此境地!”
轩辕羽澈心中一涩,“是,父皇,如何驱动阵法?”
“到那一日,你自然知道了,退下吧!”
宗真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轩辕羽澈直到走出了宗真帝的寝宫仍是止不住的全身轻颤,今日所闻太过震撼。
**
彼时,苏妩与夜鸢共乘一辆马车。
她原本以为她会随着大军一起出发,但是临行之际,这李睦亲率大军而去,这夜鸢却是带了她走了小路。
按照这路程,他们必先李睦大军而入得临城,他这般做,到底是想做什么?
沉默的空间,一袭红衣的大祭司闭眼假寐,容颜如玉,美轮美奂,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一般。
他薄唇微启,却是没有睁眼,“前去天阙还要些时间,你休息下吧!”
苏妩轻笑一声,“祭司大人,这几日苏妩都在休息,生时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况且这一路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若是像大祭司这般,岂不是错过了许多美好的风景?”
听她这般说,夜鸢徐徐睁开眼,一双星眸浮浮沉沉,注目良久,他问道:“你和李睦说了什么?”
苏妩淡淡一笑,灿若春花却又隐隐有丝苦涩,“大祭司与太子殿下强强联手,这天下都在你们囊中,我能与他说什么?不过是让他放我回家团聚而已!”
想不到苏妩会这样说,夜鸢的心微微一沉,有一丝凉意直直遍布全身。
“待我事情办完,本座放你离开!”
此番话,苏妩自然不信,他会放她离开?
他之前不是说她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那便多谢大祭司了,恕苏妩多嘴问一句,你所说的事情办完,可是指得这天阙之战?”
夜鸢点了点头,遂又闭上了眼。
见他不想再多说,她也不想再多问,这慕容初在他的手上,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还是老实待着,静待其变。
不过,他说得的确不错,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困难在等着她,闭上眼她靠在一旁的软垫上浅浅睡去。
而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之时,原本一旁的大祭司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眸。
盈盈目光怔怔看着那张明丽的容颜,纵然她对他怨意颇深,他却依旧想深深记住这张脸。
这张他并不想就此忘记的脸。
------题外话------
月票呢,没月票,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