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的背明显的僵了一瞬,她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在地上,不看任何人,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做过,要怎么都可以,即便是去了警察局,我也只有这几个字,我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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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站起来,拍了拍裴锦程,“锦程,这件事,我相信阿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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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裴锦程喊这一声,额两边的太阳穴像有两条鞭子在抽,头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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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璇,你去休息,明天还是你去公司。”裴立安排申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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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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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看着申璇移动着步子,挺着背,离开书房,自己却余怒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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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倒水,一直都没有再上楼,而是站在一楼大门外,等着裴立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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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灯光很明,四壁都做满了通顶的书架,格子里密密麻麻的放着书,陈列多数还是三年前的样子,裴锦程醒来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以为他昨天才来过,到处都很干净,但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记忆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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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程,其实这件事,你也不是百分之百肯定是阿璇做的,对不对?”裴立一边悠悠拨弄着佛珠,一边抬起另一手指了指裴锦程身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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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还放着沙发,示意裴锦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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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怔了一下,他看着自己爷爷那双眸子,淡然沉定,他吐了口气,转身几步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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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也重新坐在椅子上,沙发的位置比裴立的椅子矮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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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跟长者谈话,便是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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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慈眉展笑,鼻腔里淡淡“嗯?”了一声,表示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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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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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突然安静,只剩下佛珠拨弄轻轻相撞的声音,均匀而宁和,“锦程,凡是人,都会有私心,有私心就会偏心,任何事,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公正。爷爷知道你不满阿璇,其实这个问题,站在你的角度,你没有错。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袒护的人,就像你和阿璇摆在一起,爷爷只能偏袒你,而阿璇和白珊摆在一起,爷爷必须偏袒阿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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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望着裴立,轻皱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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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白珊有十多年的感情,你袒护她,没有错。法外还有情,更不要谈及曾经是最亲密的恋人,所以,爷爷并不想责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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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也在心里觉得是阿璇做的,但是锦程,就从阿璇方才那一句,不是她做的,爷爷就敢替她担保,这件事,跟她无关,你信不信得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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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有些烦闷,他摸了摸口袋,复又看一眼裴立,裴立淡淡道,“你抽,爷爷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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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摩擦出幽蓝明媚的火焰,烤在卷烟上,点着,烟雾从男人性感的唇片中吐出来,吐成雾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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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眼睛里总有一种年轻人看不透的光芒,忽深忽浅,“锦程啊,其实你也不相信是阿璇,是吧?否则以你对她的恨意,早就报警了,还会把信拿回来?还花那么多心思骗她写下字来比对?你其实从心里就不愿意相信是阿璇做的,你也想替她把这个罪名洗脱,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