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几年级?”我问,早就消失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又模模糊糊的浮现了出来。
“初中一年级。”
我“哦”了一声,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看到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把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围在中间,那大孩子吓坏了,一个劲儿的讨饶,哭的一行鼻涕两行泪的,可那群年纪稍小的孩子中有一个看来凶巴巴的,还说什么“在江湖上混的就要讲信用,说要打得你尿裤子,就要打得你尿裤子,你尿不尿?再不尿,我们可施展合体技打你了,让你想尿也尿不出!”
奇怪的是,整件事我记不清,细节差不多全忘记了,偏偏他说的这几句话,我全想起来了。而我这人最看不得恃强凌弱,所以一时多事,上前去把小兔崽子们教训了一顿。
原来我确实是除暴安良来着,只是没想到豆男真的是那个“暴”,我刚才只是无意中想想,居然一下就中。谁能相信,现在眼前这个社会精英,温文尔雅的亿万富翁,小时候却是一名失足青少年呢。
“我怎么揍的你?”我很好奇我怎么能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下手。
他露出惭愧又得意的神色,“你揪住我的后领,我拼命挣扎也没办法挣脱。而我们帮会中那些弟兄,那些没道义的,被你三拳两脚一吓唬,居然都跑了,包括那个高年级同学。你抓着我,一定要去我家,告诉我爸妈,我说我不服,说你突然袭击,不够英雄,要和你单打独斗。你才一同意,我――也跑了。你追我,把凉鞋的鞋跟跑掉了,于是你干脆脱下鞋来丢我,正砸中我的后脑,当时好疼,但我知道逃命要紧,就捡起那只鞋就跑。嘿嘿,虽然你会武功,可跑得没我快,也不熟悉地形,又怕被小巷中的杂物扎了脚,我当然成功逃脱了。”
“真狡猾。”我斜眼看他,但却觉得青春岁月中的那段插曲很好玩。
他也笑了起来,显然和我有同样想法,“但是我是一帮之主,吃了这个大亏,这粱子算和你结下了,心里一直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我在跑出你视线后就猫了起来,然后跟你一往回走,到了你和你妈住的旅馆。本来我想找你妈主持正义,或者以****手段解决,后来想想这不能充分缓解我悲愤的心情,在我手下面前被你拎过来拎过去,实在是奇耻大辱。我想以暴制暴,也有把你拎在手中甩来甩去的时候,所以我装可爱,骗取你妈的信任,打听到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然后从你妈的一个信封上,知道她的工作单位。”
“你就这样瞄上我了?”我愕然,没想到我和豆男的瓜葛是由我妈和一个阴险小男孩的多嘴开始的。
他点点头,定定的看了我好几秒,然后突然摸了摸我的头发,“那时候的我因为学习成绩好,所以被很多人忽略了恶劣的个性,我是不能容忍自己被‘欺侮’的,为此我愿意付出很大的努力,还觉得自己卧薪尝胆,怪伟大的。我每年放假都要到这里来旅行,为了赚旅费,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研究股票,偷了我妈给我存的大学教育金做股本,操纵我同学的大哥来帮我买卖。”
“天哪,你才十三岁就进股市了?”我惊讶万分。
原来豆男还是个神童,而我,到现在连什么叫人民币升值都不懂。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呢?
“你成年前就赚了很多吗?”我问,情不自禁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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