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傻下去也不想接受这个血淋淋的真相,这太残酷了。
韩初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曾经倾念是怎样维护她、怎样拼死替她抵挡伤害的了,此时此刻在她眼里只有何潇亦,只有她那所谓的廉价爱情,甚至不惜为此出卖挚友、出卖良知。
韩初雨知道,何潇亦那种像野狼又有着狐狸般狡猾的男人,眼里并不会容下她的爱情,一旦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何潇亦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她踢开,可即使是这样,韩初雨也心甘情愿做何潇亦的棋子任他摆布,哪怕他的爱是假装的,哪怕他在她这里只有生理上的索取,她仍然想要留住这份低廉的感情,留住何潇亦给的财富。
韩初雨知道,何潇亦是太爱倾念才会如此,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因妒生恨,肆无忌惮做着那些蒙蔽良心的事情致倾念于水火,似乎这样做可以减轻她爱情不顺的痛苦。
桥下的两人缠绵过后并肩离去,留下倾念他们在桥洞中沉默不语。
起风了,桥洞外茂密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桥洞内的温度随着这阵凉风降低了好几度,倾念下意识的裹紧外衣,可还是觉得很冷,也许是心寒吧。
黎业尊和凌启安对望好几次,都忍住了没有开口,他们知道这样的事实对倾念来说很残酷,还是等她自己情绪稳定再做打算比较好。
足足愣了有半小时,谁都没有说话,终于,倾念掩面而泣:“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你们也都有看到吗?初雨跟何潇亦他们俩……他们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话说到一半就哽住了。
黎业尊与凌启安虽都不忍心,还是同时点了头。
倾念再度沉默,她接受不起这样的事实。
“我先走了,让我静静。”倾念像丢了魂魄,摇摇晃晃爬到桥洞口,丢下一句:“你们两个都别跟着我。”
说完跳下桥洞,踉跄了几步,踏着不久前韩初雨跟何潇亦缠绵过的凉亭地面走过去,感觉就好像踩在了刀山上一样煎熬折磨。几分钟前,韩初雨说的每一句话,都盘旋在耳畔,好似成群的蜜蜂在耳边鸣叫,嗡嗡的响个不停,头痛得快要炸开了。
黎业尊刚想追过去,被凌启安一把拉住:“让她自己静静吧,这种事情换作谁都难以接受,我们现在跟过去,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黎业尊刚站起来又蹲了回去,放弃了去追倾念的想法。
“我们需要做的是保护小念不再受何潇亦的暗害。走,先去找韩初雨,让小念自己想明白了你再去劝慰她,不然你太霸道了只一味的要求她是不行的,女人是要哄的。”凌启安平静的说着,那平静的外表下实际压抑着一颗想要亲手杀了何潇亦与韩初雨的心。
“找韩初雨,你打算怎么做?无凭无据她不会承认,就算韩初雨承认了我们能拿她怎么样?总不能两个大男人动手打一个女人吧?而且我们什么筹码都没有,去了岂不是自找没趣。”黎业尊一时没反应过来凌白启安打的什么主意。
凌启安垂下眼睑,原本暖融融的笑容被低沉的悲伤所替代:“业尊,在你面前,很多事情我不用伪装,你知道我心中对小念的感情,对不对?”
黎业尊没想到凌启安会这么问,错愕间不知如何回答:“启安,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凌启安答非所问,自顾自的讲着:“可即使我再怎么爱她,也不能再与她的生命有任何感情交集,我希望小念快乐,哪怕能给她快乐幸福的人不是我,我仍旧愿意为她赴汤倒火。”
黎业尊有些懊恼,声音很小:“你是在怪我吗?”
“业尊,你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很爱小念?”凌启安盯着黎业尊犀利如鹰的眼,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尽管那个答案凌启安心知肚明,可他还是想听黎业尊亲口说出来。
“爱,非常爱。”黎业尊毫不犹豫,坚定的说:“当时我以为你是一时没想通怕拖累倾念才放弃,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先替你暂时照顾她,等她心情好转再跟她讲明白。可我完全没料到当倾念逐渐明媚起来,我竟说不出口了,只想一辈子拥有她、保护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她哭、看着她难过我就会痛,那是我从没有过的感觉,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爱上她了。所以启安,请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