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敢骂我,你还真是好样的。”
此时管家进了门来,见到眼前的情景顿了顿,便又恢复正常:“王爷,皇上传桔子姑娘进宫问话。”
“……嗯,备马车吧。”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内,
管家应了一声退出去准备。
迟暮凉看着坐在地上咬牙忍痛的夏兮桔,半晌,他坐上软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到了皇上面前,你将进入冷宫之前的事如实说来,进入冷宫后,正见着碗妃发疯自伤,你赶忙上前阻止,却也被伤了,明白吗。”
夏兮桔吸了好几口气,身上的疼痛才仿佛缓解了些许:“堂堂一介王爷,竟然撒谎欺君。”
“是你欺君,而不是我。”
“我本就没有杀人,为何欺君。”
“最好照我说的做,别再给我惹事生非。”若不是为了保她,他至于如此吗。
夏兮桔默了,是啊,她如今命都由他不由己
“听见了没有”迟暮凉问道。
“听到了。”
“嗯,走吧,”他这才满意的说道。
马车一路到达皇宫,虽是通天大道,却难免有些颠簸,夏兮桔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脑袋又开始一阵阵发昏。
迟暮凉紧紧抿着唇,几次想叫车夫掉头回府,可他不能这么做。
太后已经盯上她,虽说有他护着,可也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打消太后的那点心思。
大殿之上。
“儿臣见过父皇。”
“奴婢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迟暮凉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留得夏兮桔独自跪在大殿中央。
她的身子有些发抖,心中不由得生了几许害怕。
迟则安到底是皇帝,他不怒而威:“朕问你,婉妃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到的冷宫,都如实招来。”
“是,奴婢不小心打翻碗碟,自知犯了错,便不敢再进殿惹得皇上生气,故立在殿外等着王爷。
这时一身穿绿色宫衣的姐姐要我跟着她去换身衣裳,说我穿着污衣会丢王爷的脸。
她将我带到伶清宫……”
迟暮凉微微皱眉。
夏兮桔顿了顿接着道:“我……看见有名女子手持菜刀自伤,便去阻止,奴婢身上虽受了伤,但到底没有拦下。”
迟暮凉松了口气,算这丑丫头听话。
“是这样吗,你知道欺君是什么罪行吗。”
“奴婢句句属实,皇上明鉴。”
迟则安凝眸看她,她心跳如打鼓,面上却丝毫不曾动摇。
大殿之上一时间寂静如斯。
突然,迟暮凉闷哼一声,他捂住胸口,该死的,旧病怎么此时犯了。
迟则安面色大变,快步走来:“传太医,快传太医。”
夏兮桔见着眼前的情景转了转眼珠,随后小跑至迟暮凉身边,一脸担忧:“王爷,你没事吧。”
虽然心中对迟暮凉有一点点的好感,但对于迟暮凉,也不是不可以算计,她倒可以趁这个机会让皇上不能杀她。
她伸手摸向他的胸膛和袖口:“药呢,王爷,药呢。”
迟暮凉攥住她的手腕:“等太医。”
“不行,等不了了。”她的目的就是让皇上知道她有保迟暮凉性命的药,怎么可以等太医来,况且,以迟暮凉如今的状况,恐怕也是等不到太医了。
她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子摸索。
迟暮凉的手攥的更紧了:“我说……等太医。”他的脸色已经发白,嘴唇上的血色全部褪去。
刚刚才打消了太后的心思,这会丑丫头再拿出比宫中太医还优的药,岂不是又到了浪尖上,太后本就想让他死,一切有助于他的,太后大概都会毁了,这丫头是不是太蠢了,到底明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夏兮桔不顾迟暮凉眼中欲要喷出的怒火,毅然从自己袖口拿出药瓶,将里头的药喂给他吃。
如今,自己是一个人,她谁也不能靠,只能靠她自己。
迟则安一把将夏兮桔推开:“你这个贱婢,喂了凉儿什么东西,若是凉儿有事,你死千百次都不足惜。”
“他是王爷,奴婢不可能害他,毕竟奴婢还没活够呢。”
迟暮凉顿了顿,松开攥着夏兮桔腕间的手:“呵……你倒是惜命。”
他已经明白夏兮桔执意拿出药丸是为何了,原来就在他想着怎么保护她的同时,她已经为自己选择了另一条看似阳光的大道,自己还真是枉费了心思。
“自然。”夏兮桔捏了捏自己已经通红的手腕道。
片刻,迟暮凉的脸色慢慢转好,太医才迟迟到来。
“见过……”
“好了,还行什么礼,快来给凉王把脉。”
“是。”太医站起身,手指探上迟暮凉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