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林靖立刻撂了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巴,问,“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来送信的不是别人,正是林靖的贴身小厮青云的哥哥——青松,青松行过礼,道,“老爷接了旨,要随唐学士去襄阳公干,明天就要起程。故此,老爷吩咐奴才请四老爷与先生回府。”
林靖满肚子问题:去襄阳做什么?襄阳王府除爵后,昭德帝已经派了户部尚书去了襄阳王府清点襄阳王府的产业,算着日子,倒是户部尚书一行该从襄阳回来了,怎么如今又要林翊与唐赢再去襄阳?难道襄阳出事了?
林靖也没心思吃饭了,留下丫头婆子收拾东西,他与舒静韵先坐车回府。
直到过午,林靖一行人才到了家。
越氏正在张罗丫环给丈夫收拾行装,听回禀说林靖与舒先生回府了,越氏道,“四叔和舒先生定是接到信儿就往回赶了,我早让厨下备着酒菜,不如直接送到舒先生院里去吧。”
林翊点了点头,抬脚先去了舒静韵的院子。
林靖看到林翊,连忙奔过去拉住大哥哥的手,说,“大哥哥,你没事吧?”
林翊失笑,摸摸林靖的头,“胡说什么,皇上不过给我派差而已。”携林靖的手,过去往榻上坐下,道,“看你脸色不错,玩儿的可好?”
林靖谦虚地,“还凑合吧。”接着,又忍不住道,“大哥哥给我挑的那匹小马啊,也就比木头马多口气罢了,只会遛达着走,跑起来也跟遛达似的。”气的林靖给它取名叫红小慢。
林翊取笑,“本来想给你找头羊的,结果庄子上的奴才说羊跑的太快了,骑羊也不大安全。还是青松寻了许久才寻到了这匹小红马,看来的确不错。”就林靖这性子,最司得寸进尺,才没学三天半骑马呢,还想风驰电掣了。便是有千里马,林翊也不能给他骑。
林靖一听,原来竟然要给他骑羊,简直也太侮辱他了。林靖哼哼着,“晚上就吃烤全羊吧。”
林翊见林靖在郊外过的不错,方言归正传道,“今天早朝,户部张尚书将襄阳王府的清单往上一递,陛下龙颜大怒。陛下手中早有襄阳王府的财产记录,张尚书所呈不足襄阳王府财产三成。张尚书直接下了刑部大狱,陛下令唐学士与我再去襄阳王府,另行清点襄阳王府的资产。”
林靖先道,“陛下以往对大哥哥可没有这样器重。”当初为个爵位,费了多大力气啊。而且,如今林翊在礼部,不过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现在突然要将林翊派到襄阳去,便是林靖也瞧出别有用心来。
不过,对于臣子而言,有帝王肯对你别有用心,这也是求之不得的事呢。换句话说,这更是难得的机会,只要摸对了皇帝的心坎,将事做得合乎帝心,还怕没有一展宏图的机会么?
但,林靖性子怪癖,他自己不过外戚出身,屁都不是,心里偏有傲气万丈。说白了,他就是对昭德帝看不惯。
昭德帝是谁啊?
那是一国之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看不上你,是你自身本领有限,德行不足。皇帝看得上你,是你祖坟冒青烟,上辈子的造化。
总之,天地君亲师。
皇帝就是圣人的存在,这世上,只有皇帝挑别人的,哪里有人敢挑皇帝的。
偏偏,如今就有了林靖这么个怪胎异种,天天看皇帝不顺眼。
林靖如此一开口,林翊必骂他,“闭嘴。”
舒静韵并没林靖那对皇帝一肚子的不满,只道,“这是趟苦差。做的好,功劳是唐赢的。做的不好,唐赢是陛下心腹,阿翊又要背黑锅。”
林翊面上看不出如何,道,“雷霆雨怒皆是君恩,唯忠心报效而已。”林靖听的一个劲儿翻白眼。直到林翊拧他屁股,林靖才改翻白眼为撇嘴。林翊又去揪他嘴巴,林靖方恢复了正常面部表情。
舒静韵道,“襄阳王府一行,不过是唐赢的晋身之行。看来,唐赢在陛下面前推荐了你,或者他想与林家有一个比较好的交情。”
林翊点头,“我估计襄阳的事得有一段日子才能回来,家里的事我就托给阿韵你了。”林靖已是跃跃欲试一张脸,林翊根本没答理他,道,“我叫了二弟三弟过来,他们也大了,阿韵你多指点他们。”
林靖竖着耳朵听半天,也没听到大哥哥点自己的名子。于是,他只得自我表现了。扯一扯林翊的袖子,林靖大声道,“大哥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嫂嫂、先生、还有二哥、三哥、三姐姐的。”
林翊道,“你在家听话,有事跟阿韵商量。若叫我知道你在帝都闯祸,回来饶不了你。”
见林翊终于肯理他,林靖信誓旦旦地,“大哥哥就放心吧,家里有我呢。你在外头注意身体,小心别给姓唐的坑了。我们在家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看紧门户过日子罢了。”
虽然林靖偶有不着调,不过,正经起来说的话倒是处处在理,的确叫人放心。
不一时,林端林飒过来,正好越氏吩咐的酒菜送到,诸人一并用餐,说起话来。
林翊要出差,对家里兄弟各种不放心。
司徒三在家,亦是有操不完的心。
有福发财被安排到山里躲着,但,是人就要吃饭,尽管山里有些东西能自给自足,不过,也要定期的给有福发财送一些米面盐巴之类。
司徒三忙的很,这件事便交给司徒四柳志高去做。这一日,司徒四满头大汗的自山上回来,对司徒三道,“老大今天在后面悄悄跟着我们走了好一段,后来叫小柳哥把他甩了。哥,我看,老大是怀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