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可是在走出医院,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她慢慢蹲下身子,自己抱着自己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眶里流出。
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
那个人给过她美好的回忆,从来都有那些回忆的,从来都有的,只是她忘记了,习惯性的忘记了。
“爸爸爸爸”
以后宁家真的没有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真的难受,真的很难受,很想找一个人倾诉,很想找一个人将自己揽在怀里,细心呵护。
所以她回了别墅,她想回去,那是她的家。
可宁晚才一跨进别墅,就看见佣人朝着她走来,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向她跑来,她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早上摘的桔梗花从台阶上抱起来。
“太太,你回来了就好,先生刚回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发了好大的火,让我们到处找你,找到你以后,让你即刻去大厅呢!”一个佣人急促地跑来道。
“他找我有什么事么?”宁晚回过头,眼眸幽黑。
“不知道是什么事!”那人淡淡的说道,声音中带着惧怕的意味,“但看先生的脸色,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我知道了!”宁晚的手缓缓地垂下,眸色晦暗,“我马上就过去!”
才刚进屋,宁晚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照理说,陆景承这会儿是不会回来,而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在看到她的一瞬,眼中带着浓重的失望,好似她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而站在一旁的人还有,那个是陆家的私人医生,他怎么也来了,奇怪的是,季馨儿好似很虚弱的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除了那边肿得老高的脸。
宁晚一进屋,抱着满怀的桔梗,声音轻轻的,“你找我有事?”
陆景承站起身来,眸色晦暗,“宁晚,今天早上馨儿去你房里了?”
“是!”宁晚很干脆的回答,去了就是去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回答了之后,宁晚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他这么问,应该是知道了,她打了季馨儿一巴掌,可是她的力道没有这么重,她又淡淡一笑,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打她了?”这句话从他素日里抿紧的嘴唇中挤出来的,平日敛藏得极好的霸气和怒火在这一瞬毫不掩饰地迸发。
宁晚猛然一震,随即淡淡一笑,“我就是打她了,不知陆先生想要如何?是想要打我吗?是想要打左边,还是右边?”
看着陆景承的眉眼,她忽而笑了,笑得美丽,却哀伤,如同昙花一般,一绽而逝。
“如今我倒想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让我知道,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强求不来的!”宁晚说完后,就腾出一只手拍掉了陆景承的手,向楼上走去,“你和她倒真是般配得很,一个狼心,一个狗肺,着实一段好姻缘,倒是我挡了你们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