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痕迹的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出,起身,一步步向外走去,她走的很慢,白色裙角飘扬,每走一步都会不舍的回头看他,虽然不舍,却依旧渐行渐远。
“晚晚,不要。”他痛苦的呼唤着,想要伸手去握住她,却是一伸手,她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晚晚,不要走”
病床上本安静沉睡的男子突然挣扎了起来,口中不停的呼唤着什么。
陆卿卿有些不解,随后上前去,拍了拍陆景承的脸,“景承,醒醒,醒醒——”
“晚晚”陆景承大声呼喊了声,然后整个身体从床上做起,英俊的剑眉几乎蹙成一处。
“姐”他的声音淡淡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我刚刚梦见晚晚了!”
陆卿卿微愣,然后是沉默,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话题。她的弟弟,她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个时候,谁劝什么都没有用。
只是谁都知道,这一切再也无法重来了。
“景承,她死了,晚晚,她已经死了!”
听到陆卿卿此话,陆景承像受了刺激一般,将针筒拔掉,手挥了挥,饶是因为太大力了,将放在那边的花瓶拂下去摔碎了,力度太大,他手上的手又被崩开了,血渗出来。
陆卿卿看他这样,不由得微微冷笑几分,“陆景承,你这样作践自己给谁看?晚晚在的时候你不珍惜,她不在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又是为什么?人都死了,你还来忏悔有用吗?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让自己后悔,可你却做了什么?陆景承,你要作践自己便作践,但你别忘了,你还是陆家掌权人,你任性不得!”
说完,陆卿卿转身就离去了。
距离宁晚离世已经有差不多两天了,这两天对于陆景承来说,漫长得如同一辈子那么漫长。他的病明明就没有好,却执意的强行出了院。
陆氏别墅中。
陆景承静静躺在房中,周身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他眉心深锁,神情冷漠如冰,眸中满是空寂与痛楚,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孤寂与悲伤。
看着曾经这熟悉的一切,还有那梳妆台,曾经她坐在那里梳着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而今什么都没有了,空留了一室的寂静,一世的孤独给他。
他的手上还有伤,饶是因为太过于悲伤,他却发起了高烧,可他却怎么都不肯去医院,只是固守着这间别墅,这是他和晚晚的家。
天,似乎在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陆氏别墅却是灯火通明。
陆景承坐在抬眼看着凄清的晨光,清冷的晨光却让他倍感孤寂和忧伤。
晚晚,这一世好像都是你在不顾一切,用尽全力地爱我,如果如果有来世
他的话才刚到嘴边,却徒然想起宁晚的那一句句的话语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陆景承,我只愿从未认识你。
陆景承,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
陆景承,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