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有人憋着笑,有人看着热闹,还有二皇子这样的想帮忙说情的。
谢因道:“父皇,楚家小姐虽为女子,但她强行刺伤太傅嫡孙,以至于好好的人现在只有八岁孩童心智,太傅为两朝元老,此事如何能不让他愤怒寒心?如果再把楚家小姐嫁过去,两家人再发生冲突,岂不是仇上加仇?恳请父皇三思。”
谢崇明还未说话,三皇子便又呛声二皇子:“二哥此言差矣,石太傅确为元老不错,但大理寺卿楚大人也建树良多。更何况楚家小姐在这之前早已有了良配,如今被齐尚书退婚,名声也多有影响。既然石公子成了心智不健全的一个人儿,正好罚楚家小姐嫁给他照顾一生。两边都得了公平,有何不可呢?”
石太傅本是有些倾向于二皇子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石太傅再糊涂,也知道他的宝贝孙子是被这夺嫡之争连累了。可他没有证据,恨得不行。二皇子这个时候如果再失去了他的帮衬,无疑是一个重创。
于是二皇子还想再说什么,哪儿知谢崇明直接敲砖定音:“都不要再争了。朕已经决定,将楚家幺女许配给石家的嫡孙。成亲之礼就定在下月,由礼部操办。”谢崇明说罢,又着太监向太傅带去自己的同情及安慰,又找人安抚了大理寺卿楚氏,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石太傅起初知晓这个消息时,是十分不满意的。楚妙那样伤他孙子的人,又在众目睽睽下被那么多人看了身子,这样不清不白的女子,怎么嫁到他石家来?!
门客见状,连忙劝道:“大人何必忧愁。公子已经是这番模样了,那楚氏女子嫁到石家来,岂不是正正儿好?到时有何冤仇,都是关起门来打自家的媳妇,谁人又能再说半句不是?”
石太傅会意,再一思量,当下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不仅如此,还一张老脸带着欣慰之情进宫谢恩去了。
反观楚府就不那么高兴了。楚夫人的眼泪像是倒豆子似的,自从听了皇上的圣旨,眼泪就没停过。楚大人也十分烦心,托人去宫里头让宜妃帮着吹吹枕边风,结果皇帝这次心意很坚定似的,任宜妃怎么求情都没用。
楚妙听说皇上要让自己嫁给当日轻薄自己的人,连死的心都有了。几番寻死觅活,都被救了回来。
楚夫人抱着她哭:“我可怜的儿,命苦啊……”
宜妃正好又从宫里传来消息,让楚妙不要再胡闹,安心等着出嫁。否则楚妙当真寻死自尽了,楚家可要背负一个抗旨不尊的头衔。现在是宜妃跟皇后争的水深火热的时候,断然不能让楚家再有什么波澜了。于是宜妃决定牺牲自己的这个妹妹,反正楚妙现在在盛京臭名远扬,礼部尚书那边也退了亲,再想嫁个门第高的人家是不可行的了,要是能嫁入石家,也不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宜妃都已经这么说了,楚妙更是死也死不得,活着更痛苦。她终日以泪洗面,人都憔悴几分。以往趾高气昂光鲜亮丽的小姑娘,现在捡到了孟萋萋头都不敢抬一下。
孟萋萋像听笑话似的听白高说完了这些京城风云,她心里是有一丝疑窦的。比如当日楚妙是带了两个丫鬟,可是她被人发现的时候,丫鬟不知所踪。还有石玉玺,不是被盛嘉彦拖下去找人治疗眼伤了吗?怎么最后反倒与楚妙关在一起,做出那样的糊涂事?
除非,这些事都是盛嘉彦在背后示意的……
孟萋萋猜得不错,本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盛嘉彦,正坐在风月楼中与三皇子举杯笑谈这次的事。
三皇子谢元因为能重创二皇子一下,他心里头极为畅快,便再度举杯敬向盛嘉彦:“盛兄,请一定受我一拜。没想到你区区两招,就将石楚两家搅得不得安生。平时太傅那老头在朝堂上没少帮着我二哥,大理寺卿更是仗着宜妃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如今出了这口恶气,实在痛快!”
盛嘉彦淡笑回应:“这事能成,还要仰仗殿下您的人脉。靠着殿下的才智,才能顺利将二皇子也引到百花湖。盛某不过略出微薄之力,真正厉害的还是殿下您。”
三皇子很是受用,朗笑几声:“来,盛兄,为着庆祝我们这初战告捷,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
盛嘉彦却是放下酒杯:“殿下恕罪,盛某答应了家妹,今日早些回去教她习字。如果满身酒气的回去,唯恐被她追着念叨。”
三皇子微扬眉,张狂的眉眼里透着几分了然:“你说来仪?哈哈,好好好,来仪的脾气火爆,性子也是骄纵。平时在宫里头的时候我们都让着她,我十分理解你的处境。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省的来仪等着急出来寻人,我可吃罪不起。”
盛嘉彦也不推辞,起身拱手:“盛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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