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明最终还是压下了二皇子勾结云准使其叛逃一事,也并没有对外声称,只是不动声色的落了二皇子谢因的军权,谢因变成了一个真正空有皇子头衔却无实力的皇嗣。虽然他并不知为什么,多次求见皇上也被成昭仪挡了回去。
皇上为了让盛嘉彦和三皇子保守秘密,二皇子之前的军权尽数交给了三皇子谢元掌管,就连盛嘉彦也从小小的文渊阁大臣直升为东阁大学士,掌管奉陈规诲,点检题奏。但凡底下臣子递上去的折子,都要盛嘉彦先过目一遍才可以真正再送到谢崇明手中。
盛嘉彦是真正大权在握,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孟府庇护的叛党余孽了。现在全朝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在他的背后议论他从前的是非。皇帝也单独为盛嘉彦赐居了府邸,是个三出三进的大宅院,然而孟萋萋不想盛嘉彦搬走,盛嘉彦就为了她继续窝居在孟府的那个小院子里。
本该高兴的时候,可是孟府却突然出了一件事……
时值夏日,这日又是暴雨如注。有一名家丁提着扫帚准备跑去廊下避雨,哪儿知经过孟府后花园的池塘时脚下打滑,整个人就跌了进去。荷塘的水不深,就是家丁被人捞出来的时候,家丁在池塘里头蹬了两下,塘子边上站着的其余家丁就看到了堆积了淤泥的池子底下藏着一截惨白惨白的人的手臂。
白高的尸体,被家丁们从池塘里翻了上来。已经完全肿胀甚至腐烂的白高,压根看不出原有的样貌。若不是家丁们发现他嘴里包着一块紫布,几乎没人能认出他。孟萋萋之所以能认出,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这块紫布来源于她的披帛。那日她让白高回屋去取,谁知那竟是白高与她的最后一面。
滂沱大雨落在孟萋萋四周,她蹲在地上,手里抓着那块紫布。
燕纱打着伞跟在她身后,捏着鼻子一脸惊俱:“小姐,咱们别看了,这……这太可怖了……”
白高那泡的发胀的脸和身子,身上多处腐烂,几乎看不出人样了。
负责打捞白高的一名家丁瑟缩了脖子:“小姐,您回去吧。这里由奴才们清理就好。而且奴才刚才掰白大哥的牙的时候,他咬的忒紧了,管家唯恐是白大哥有心愿未了,万一有什么怨气冲撞了您,这……”
孟萋萋紧紧握住了紫布,她眼眶通红,站起身深吐一口气:“替我好好安葬白高。有人敢在孟府行凶,被我找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漂亮美艳的双眸里陡生戾气,迫的人不敢直面瞧她。
孟萋萋摊开掌心,低头看着那块紫布上隐约血迹描绘的字,她的手慢慢握成一个拳。
与此同时,就在孟老太君的房内。
“什么!?你说你要求娶萋丫头?”孟老太君虽早就猜到,但如今她听到盛嘉彦亲口提出,还是一惊。
盛嘉彦撩袍跪在她面前,态度恭敬,神色认真:“祖母,我与萋萋并非亲生兄妹。以往我顾念自己身份低微,但现在我已能凭一己之力护她周全。恳请祖母允准。”
他深深俯首,额头点地。
盛嘉彦现在可以说是一代权臣,孟老太君甚至能想到日后他只手遮天的模样。但她活了大半辈子,非常清楚地知道盛嘉彦之所以现在这么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他所打算的并不仅仅是要夺权,他可能还想为自己死去的父亲正名。
皇帝亲口赐盛家一个叛国的罪名,盛嘉彦如果要为盛家洗刷冤屈,必然是要皇帝亲口收回他自己的话。让皇上当着朝中百官乃至天下人承认自己的错误,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于是毫无疑问的,盛嘉彦以后会卷入更大的风波中,而孟萋萋作为皇帝的外甥女,她所处在的位置非常难做,如果日后盛嘉彦当真与皇帝争锋相对,夹在中间最难做的,一定是孟萋萋。
孟老太君想到这层,她忧虑的目光落在眼前叩首恳求的盛嘉彦身上。她也知道盛嘉彦一定有办法不让孟萋萋受到牵连,可是孟萋萋是她亲手养大的宝贝孙女,她不希望孟萋萋以后会牵扯到任何朝堂争斗中。但盛嘉彦言辞诚恳,故而孟老太君只道:“你起来罢,此事容我好好想想。”
盛嘉彦起身,拱手:“谢祖母。”
有小厮慌张从外头奔来:“老夫人,二少爷,不好了!三小姐快把阿容打死了!”
盛嘉彦神色一变,抬步就往外跨去。
孟萋萋手里紧握从盛嘉彦房里拿来的鞭子,扬空一甩,狠狠抽向阿容。阿容不躲不闪,就站在雨中任她抽打。燕纱跪坐在地上抱着孟萋萋的腿:“小姐,小姐您冷静些,小姐……”
孟萋萋横鞭一指,惊艳的面容因她的怒火更添两抹动人:“阿容,白高是不是你杀的,你说不说!”
阿容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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