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也是将军,她的好友也是将军,他们就算对天子、对朝廷有不满,或者遭到皇室和朝廷的谋害,也绝对不会在对敌作战中伺机谋私或报复,因为他们是臣子,更是尚国人,保护尚国的领土与百姓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尚国人最基本的责任。
燕如一此举,实在让她这样的将门之女无法接受和容忍。
秋骨寒道:“朕细细想过了,眼下若想撤掉燕如一,只有一个办法。”
凤惊华心里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办法?”
秋骨寒看着她:“御驾亲征。”
凤惊华一惊,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得有点僵硬,有点发白。
连她都还没有很快意识到,她的潜意识里不愿与她的丈夫长期分离,也不愿她的丈夫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太了解巴信和费国的军队,费国亡尚国之心从未灭过,巴信等待这场战争一定等待了太久,这次一定会全力以赴,她的丈夫虽然也有领军之才,但战争经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巴信相较,她对尚国军队再怎么有信心,也不认为她的丈夫此去一定能平安无事。
“你的脸好冷。”秋骨寒抬手,捂住她的双颊,低声道,“你是舍不得我,还是担心我?”
凤惊华的声音有点颤抖:“都有……”
“前一个原因朕很高兴。”秋骨寒用掌心揉着她冰冷的脸,“至于后一个原因,你一定要相信朕,朕一定会平安归来。”
“可是……”凤惊华的眼里隐隐有泪,“还是会很危险……”
“但这事,一定要彻底了结。”秋骨寒看着她的眼睛,“燕如一的野心太大,我们不能再纵容他,也不能再给他时间和机会要挟朕,而全军上下,只有朕才能压制得了他和控制得了大军。”
他身为天子,可以把兵权下放给任何将军,也可以随时把兵权收回来,他要收回燕如一的兵权并不难,难的是找不到人代替燕如一。
只有他亲临前线,才能稳定军心,才能真正收回实权。
凤惊华的泪水落下来:“你没有必要非去不可,我父亲这两年的身体不错,我可以请我父亲出山,这样还不够的话,就让我哥哥跟我父亲一起去……”
她相信她父亲在北疆军队里仍然有威望和影响力,不会输给燕如一。
“你父亲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安宁的日子,何苦将他卷进这样的战争与危险中?你我心里也清楚,你父亲的身体虽然硬朗,但也经不起长途跋涉、严寒天气和大规模战争的折磨,真让他去了,你心里一定会终生内疚,所以,还是朕去吧。”
“那、那我与你一起去……”
“不行,朕需要你坐镇后宫和帮朕看着这些臣子,如此朕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我……”
“你一定要相信朕!朕一直都想与巴信做个了断,朕是你的男人,朕绝对不会让你丢脸,让你失望,让你伤心,更不会让你守寡。”
“……”
“凤惊华,告诉我,你相信我,我需要你相信我。”
凤惊华过了好久才慢慢的道:“我相信你,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