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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的视线瞬间凝固了。

    房间正中央的位置悬浮着一个紧闭双眼的男人，他的四周散落着托尼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或者干脆就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仪器零件，而制作仪器的托尼本人则保持着后退的姿势靠在鹰眼对面的墙壁前。

    莉莉以及另一个鹰眼有些眼熟，一时没认出来是谁的男人也用相似的姿势远离房间中央。

    当然，这些只是导致鹰眼失声的一部分原因，真正的源头是那悬浮的男人——哈利身后的一团……黑雾。

    一眼看过去就感到和如坠深渊般绝望，黑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黑雾。它们层层缠绕在哈利的身体上，又像是被风拂动的云朵，渐渐聚拢在哈利身后组成一个曼妙的女人形象，然后它伸出手从背后拥抱了一下哈利。

    “……”谁能来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往左看去，托尼一脸震惊。

    往右看去，莉莉一脸懵逼。

    再更右边看去，没见过的男人一脸如临大敌。

    直到那层黑雾慢慢进入哈利的身体，在场的其他四个人才从cos雕塑艺术品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我说了不该那么做的。”最先出声的是托尼，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睁着此时看起来格外无辜的蜜糖色双眼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刚刚那‘东西’是什么？”布鲁斯低头看手机，刚刚的冲击波中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那感觉转瞬即逝，他现在连尾巴的影子都看不到。所以他想看看手机里有没有录下刚刚的场景。

    无法开机——好吧，肯定是没录下了。

    如果说托尼和布鲁斯纯粹是震惊于刚才的事情，那么莉莉就是震惊中担心的成分更多一些——哈利会出现这种情况，绝对是她的那管从书上具现化出来的药剂的问题。

    好在黑雾隐没在哈利身体里之后他并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他也从悬浮的状态慢慢落下来躺倒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好似无事发生过。

    “哈利？”莉莉扶起躺在地上的青年，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托尼只慢了一秒，“贾维斯？扫描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然后他帮着莉莉扶起哈利，不管怎么说，对于莉莉来说一个完全昏迷状态中的成年男人体重还是很有分量的，她没有办法不吃力。

    “谢谢。”莉莉说道。

    过了至少五秒，贾维斯的声音才有些不太清晰地响起：“sorry sir，我刚刚遭受到外力冲击重启。——正在扫描。”

    布鲁斯重启好了他的手机，在贾维斯的授权下共享着贾维斯扫描的结果。

    “新陈代谢速度加快、肌肉力量增加，所有数据都在向好的方向进行单线增加，他的身体正在变成病毒都无法侵入的堡垒。”

    布鲁斯的目光犹如实质，他有理由怀疑造成哈利现在变化的，就是诺曼·奥斯本一夜之间康复如常人的源头。

    因此他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检测的身体状况？”

    莉莉皱起眉头：“我给了他一管药剂。”

    话音刚落，三双眼睛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布鲁斯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该搞错了什么：“你给了他一管药剂？”

    “我真是讨厌每次都得我来‘前情回顾’。”莉莉猛地捋了一把长发，嘟囔一句抬高声音：“诺曼·奥斯本曾经非法囚禁我，目的是通过修复奥斯本公司前研究员留下的跨基因遗传实验，制作出能够治愈他基因疾病的药。”

    “我通过康纳斯·科特发表的论文中的相关公式推导出了结果，但是那并不是完整的公式——所以结果也不是完美的，于是我花了一点时间算出真正的公式。”

    “再然后，诺曼得到了药剂，哈利作为他的儿子继承了基因遗传病的几率非常高，所以我又给了他一份。”

    托尼静静地听完，“我不会通过你的辞职要求的。”

    布鲁斯震惊过后听到托尼这么说，一个不留神就顺嘴道：“欢迎跳槽韦恩公司。”

    已经摸到一包小饼干坐在角落里的鹰眼听得津津有味，反正也没什么事，他决定在吃完这包小饼干之前绝不下楼，万一被娜塔莎抓到肯定被压到训练室去按在地上摩擦一顿的。

    “慢着。”话出口后布鲁斯好容易反应过来，一手扶了下额，然后拽着领带松了松：“这东西还有多少？”

    莉莉无辜道：“没有了。”只要她不再拿着书往上写公式，就不会再有，那么就等于没有。

    然后两位科技大佬松了口气——说真的，哪怕莉莉说还有一份，他们肯定也会紧张的要死，毕竟就目前的结果来看，莉莉弄出来的这生物药剂效果简直好的出奇了。

    有病的吃了立马没病，没病的吃了立马变super hero。

    托尼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工资翻倍，三倍，唯一的要求就是绝不要和我说‘辞职’。”

    布鲁斯也跟着又“顺嘴”了一次：“韦恩公司的员工都很喜欢它的薪资待遇。”

    “？？？”托尼就很不开心：“噢那真不错，不过莉莉是斯塔克的员工——主管，sorry那是她一分钟前的职位，现在她是斯塔克企业的股东了。”

    布鲁斯：“……”

    行吧，托尼干掉奥巴代亚之后就是老大，他说啥就是啥。但布鲁斯的韦恩公司还是有几个老古董股东搞不定的。

    鹰眼的小饼干掉了一地。

    莉莉：？？？

    可怕的是她的手机上真的收到一份股权变更通知——他哪儿来的她的签名签协议书？

    贾维斯：这是我该做的：）

    莫名被人遗忘在沙发上的哈利这时动了动，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痛吟一声睁开了双眼。

    然后，他的眼中出现一个新的世界。

    #

    私人飞机在公共机场的停放手续有些麻烦，尽管查尔斯在美国纽约也有不止一处房产，不过它们都没有配备私人停机坪，所以查尔斯的私人飞机最终还是停在纽约国际机场。

    下午出发，到达已经接近夜晚，查尔斯英俊迷人的外貌和他坐在轮椅上的形象十分吸引人注意力。几乎就在他和琴从通道出来的第一时间，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就走上来，同手里的东西一起送上了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

    “欢迎来到纽约！这是奥斯本公司为每一个来纽约做客的朋友准备的礼物，我想你可能会喜欢这个味道。”

    那是一瓶大概5毫升的香水试用瓶装，查尔斯从这个女孩儿身上感受到的善意令他没有犹豫地接过了那瓶香水。

    “谢谢。”他笑着眨眨眼，女孩儿立即红着脸跑开了。——但是从她频频望来的目光中，很明显如果没有琴站在他身边，她绝不会就这么走开的。

    “很清新的味道，像学校里树林的气息。”查尔斯把瓶子放在鼻下轻嗅，递给一旁的琴。

    五官上还有些未张开，不过已经显露出美丽的琴也闻了一下，但是她却皱起了眉头，瞬间有些厌恶地拿远了瓶子：“不——”查尔斯你真的该去看看鼻子了，这味道真恶心。

    查尔斯耸肩：“好吧，看来你并不喜欢。”

    两人说着走出机场，机场内，还有不少和刚才那女孩儿一样的人，怀里抱着各种各样的香水试用在给过往的每个人派发。

    而面对莉莉的这次则是少有的失利——但是前面提过了，布鲁斯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所以让他无视被拒绝的难堪，在宴会第二天正装待发，做出手捧玫瑰站在莉莉家门口的行为无疑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支撑。

    原因说来也很简单，但是不巧也和诺曼·奥斯本有关，或者说，和他放出的消息有关。

    诺曼病重的事情在上层圈子里并不是秘密，毕竟大家都长了眼看到他把自己丢在寄宿学校十来年不闻不问的儿子接回来了，如果不是急着找一个继承人接手奥斯本公司，没有任何理由会让这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做出这样的决定。

    然而这样一个病重的男人却在找回继承人之后一夕痊愈，即使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可现在是互联网的信息时代——居然还要两天的传递期，难道消息传递的还不够慢吗？

    无论何时，总有人想法设法的想要延续自己短暂的生命，诺曼的事情就像是一缕曙光令这些人抓到了希望。

    然而他们不管怎么打听都不能得到答案，以至于在上流圈子中已经传出“诺曼·奥斯本的继承人是个有特殊能力的变种人，是他治好了诺曼。”这样毫无根据的传言。

    而就在这时，诺曼自己在和相熟的人交谈时“不小心”透漏自己痊愈的原因。

    ——生物药剂。

    结合一下诺曼病中时疯狂挖掘生物科技人才和实验室的研究，可信度倒是很高。

    接下来他怎么都不肯再张嘴透露半点这方面的信息，仿佛之前的谈话中真的是无意泄露更是给他的话增加不少可信度。

    布鲁斯相信诺曼的痊愈是出于生物药剂，不过他不相信诺曼仅仅在治好自己之后就毫无动静。但他是可以不管的，他总是只守着自己哥谭市那一亩三分地。

    ——假如不是诺曼和“稻草人”搭上了线，他绝对、不、管！

    布鲁斯没好气地想：不然要纽约这一大票“超级英雄”干什么？——尤其是那个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自己身份的“Iron man。”

    至于他为什么会找上莉莉。原因就更简单了——从奥斯本公司跳槽到斯塔克企业的博士，还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还有比这更好接近的情报目标吗？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莉莉·格兰德比他所想的以及资料上那刻板的形象都漂亮太多了。那是一种你很难不用欣赏和抱有好感的目标去关注她的美丽。

    所以晚宴上被拒绝了之后第二天站在莉莉家楼下的布鲁斯，心中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不仅如此，他甚至觉得从窗户探出头来看到他之后，惊讶瞪大眼的莉莉比昨天那光芒四射的样子更多了一种可爱的魅力。

    打开窗子探头而出的莉莉：这人什么毛病：）

    莉莉大早上的窝在家里当然不是因为懒惰，而是因为她正在写辞职信——比起给奥斯本的那封要真诚无数倍，马上要发到斯塔克企业邮箱的辞职信。

    她不想一辈子都泡在实验室里和冰冷的实验器械，还有各种实验的小动物打交道！

    她热爱镁光灯，享受万众瞩目。

    做下决定时，莉莉没有任何即将成为待业人员的不安定，有的只是坚定追求自己事业的决心。

    所以她的速度很快——辞职信都不用她一边谷歌一边绞尽脑汁尽量委婉地在文雅的用词里塞上一两句骂人的话。

    在布鲁斯到达她家楼下的时候，她已经把那封邮件写好准备发出去了。

    然后她就听到窗外一阵车子接连刹车的声音。

    这让她心生不好的预感。

    预感在见到布鲁斯那深情英俊的面庞时正式应验。莉莉瞪大眼当然不是因为布鲁斯的出现，而是因为他身后那一串的面包车——还是超模的时候她太熟悉了，这都是各个媒体用来拉器材的车啊！

    所以布鲁斯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一串狗、——记者？！

    莉莉在这一刻怀疑布鲁斯可能真的病的不清：自恋也是病啊！

    有人会在追求人这种私事被媒体镜头围成一圈还面不改色的微笑的吗？

    ……不过好像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也是一种职业素养的提现。

    莉莉是不想理会的，她已经给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排满了行程，不打算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改变。

    这是在只有对方一个人过来的情况下。所以莉莉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化了淡妆，然后到门口去见布鲁斯——开门前她无情地翻了个白眼。

    假如不是未来她的职业与媒体息息相关，所以她不想在任何媒体那里留下所谓“猛料”，她刚才一定会站在窗户后面对韦恩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关上窗子随他爱在外面站多久站多久。

    “……先生，你有什么事？”莉莉的笑容可以说非常职业非常假了。

    但布鲁斯却不在意，或者说莉莉明明有点抗拒却还是跑下来见他的样子挑起了他的性格中的恶劣分子，让他忍不住就想要有点捉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