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够他挥霍几十年的了,干嘛非得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们男人,还有谁?”
她的丈夫吗?
想到这里,顾云琛的胸前连着脑袋蓦地一疼,他把手机搁在桌上,抽开抽屉,拿出药,放进口中,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
还能有谁,董向楠呗,明明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平常人几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了,却始终不愿意停下脚步,看看人生旅途中的风景,一味的一条路走到黑,她真的担心在不久的将来,她与他想见,只能隔着一道厚重的铁门。
当然,那样的结果还算是好的。
唐宁长叹了一声,“身体要紧,早点睡吧。”
“我睡不着。”
他疲惫无力的声音透着深深地无奈,胳膊撑在桌子上,用力按压着疼得好似拧在一起的眉心。
唐宁想问“为什么会睡不着”,又担心会触碰到他的禁忌,她握着手机,手指身前的被上轻划着,绞尽脑汁找理由,结束通话。
“刚开始的时候,吃安眠药,还有些用处。后来,就算是加大了用量,还是会整夜整夜的醒着。”
只有实在困极的时候才会眯上一会,时间不长就会被各种噩梦惊醒,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也就算是被她伤了之后,在药物的作用下,休息才得到些许改善。
“因为你的前妻?”
他要倾诉,唐宁在这个时候挂断电话,实在不礼貌。
她决定就先免费当他一次知心姐姐,开导开导他,若是能解开他的心结,让他跟他的前妻重归于好,也算是善德一桩,或许能抵消些她身上的罪孽。
顾云琛轻嗯声,没有多谈。
“其实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曾经我跟你一样,也是整夜整夜睡不着。醒着脑袋里总是会浮现一些不美好的事情,我只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我的嗓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烟熏坏的。”
唐宁手轻轻抚向脖间,现在有时它都会痒的难以忍受,但她靠着超强的自控力,自打回到陶城就没有再碰一根烟。
当然这得在周围没有人吸烟的情况下,不然受到烟味的吸引,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自控能力。
那你的脸呢?
顾云琛听完她的话,胸口沉闷的难受,他扶着桌子缓缓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
夜风袭来,他混沌发懵的脑袋清明几分。
想问,又怕太八卦会引起她的怀疑和排斥,顾云琛抿住唇,生怕自己下一秒会脱口而出。
“那后来呢?”
“后来,我觉得折磨自己太不明智。”
唐宁轻笑声,“珍惜现在的自己,别等着以后身体垮掉了,才知道后悔。”
“给我唱首歌吧。”
额,这人思维是不是太跳跃了些,唐宁觉得今晚压根就不该打这个电话,她扶着额头,轻咳声:“我有些五音不全,不太会唱歌。”
“儿歌总会吧。”
她以前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有些类似江南的吴侬软语。
他至今还留着乐晨的那支录音笔,里面有她的声音和一段哼唱的歌谣。
每次睡不着的时候,他都要拿出来听上一段时间的。
“你是非要听不可了?”
“是,不唱的话,我有可能会让合同作废。”
顾云琛说的半真半假。
都是做老板的人了,幼稚起来还跟个孩子样。
行,你有钱你任性!
唐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在脑中的歌词库搜寻半天,才勉强找出一首能唱全的儿歌。
“我给你唱首鲁冰花吧。”
这是小时候母亲常唱给她听的催眠曲,有了乐晨,在哄他睡觉的时候,她有时会哼唱几句。
“好。”
顾云琛躺到床上,把手机放在枕边,开了免提,按下录音。
唐宁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她确实如她自己说的那般,五音不全,就连一首儿童都唱不到调子上。
可听在顾云琛的耳中却没有比这更动听,更让人沉迷的了。
他薄唇微微轻翘,缓缓阖上眼睛。
一曲完了,唐宁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唱完了,晚安。”
不等电话那头人回答,唐宁快速电话,躺到床上,拉上被子遮挡住大半张脸颊。
回想起两人刚才的那通电话,两个当真幼稚的跟个三岁的孩子样!
唐宁翻过身子,脸上浮现些许笑意。
“姐,你看这份报纸。”
翌日一大早,田橙敲开唐宁的房门,兴奋的把手中的报纸,递到唐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