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好,还是太会伪装?无论如何,他的手笔,可比裴东海那种无赖般的巧取豪夺高出太多段位。
“谢谢。我并无意。”裴墨立场很坚定。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裴东海阴沉沉地开口了:“裴墨,你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二叔是为了你好,你看不出来?你抱着一个破公司,又没能力经营,不仅把自己搞的人人喊打,还把裴家也跟着搞臭了。你二叔给你擦屁·股,你还不乐意了?你赶紧把公司卖给你二叔,拿着这笔钱,好好做点小生意吧,不要再像以前一样恍恍惚惚了。”
听听,裴东海说话的语气,那像是一个车父亲和儿子说话的语气?
“大哥,你也别这样说阿墨。我能理解阿墨,毕竟是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哪能说买就买?这么多年,不管怎样都有感情,如果阿墨不愿意,就尊重孩子吧。”裴东义为裴墨说话,似乎很理解裴墨。
我惊讶地看着裴东义,也不知道他刚才的那一番话,是出自肺腑,还是只是做戏。
大概是我这一趟下来看了裴东义太多次,以至于裴东义都无法忽视我的眼神了。
他也微笑着朝我看了股说来。
那是一种温和、宽容,宛如一个和蔼长辈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指责。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好奇,似乎在问我为什么屡次看他。
我心中一个激灵,立刻收回自己的眼神,眼鼻观心,不敢再看他。
也不知道我对他的忌惮和防备,有没有让他察觉到什么。
“哼!尊重他?!我就是这些年太过放任他在外面乱来了,所以他才给我痛楚这么大的篓子,让我来给他擦屁·股。你看看阿逸,多能干,多乖?把裴家的生意经营的井井有条。再看看阿墨……”
裴东义微笑着看着被点名的裴逸。
裴逸垂下头,一脸谦虚的模样,裴东义点点头,显然是很满意裴逸这般模样。
“阿逸的确是个好孩子。”
“可不是,同样是我的孩子,怎么会差别这么大。有时候我真怀疑裴墨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裴东义微微皱眉,显然是觉得裴东海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不太上奥,道:“当然是大哥你的孩子……唉,大哥,你也别太苛责孩子了。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犯错?”
裴东义几乎都在为裴墨说话,就宛如一个真正的长辈,和蔼、包容。
这时,裴东义又看向裴墨。
“阿墨,既然你不愿意卖鼎鑫,我也不会强求你。不过现在你的公司也挺缺钱的吧?我手头上暂时有点小钱,不如我先借五百万给你,你凑合着用吧。”
这倒是个好机会!
不管裴东义是什么目的,但不用白不用啊、。
我看向裴墨,没想到裴墨却拒绝了:“谢谢二叔,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你有个屁的办法,如果你有办法,就不会把鼎鑫搞成这个样子了!”裴东海破口大骂。
裴东义倒是没有责怪裴墨,只是深深地看了裴墨一眼,笑道:“想不到阿墨你这么有主意,看来是我这个二叔白担心。不过……二叔我还是有几句话要说。”
“听说之前你带回来的工程款五百万被偷了,你怀疑是内贼,还扬言要报警。但是……我相信自家人不会做这种事儿。不管怎样,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相互猜忌……”
“二叔你放心,我并不打算报警。”裴墨淡淡道。
我惊讶地看了裴墨一眼,当时裴墨还扬言三天若是拿不出来就要报警。原来裴墨一开始就不打算报警么?
难怪裴墨这么久了都没有报警。
裴东义点点头:“既然阿墨不打算卖掉鼎鑫,我那我也不在这里继续叨扰啦。告辞。”
裴东义向裴东海告别。
我看着裴东义离去,他走路的样子,健步如飞,稳健如风,丝毫都看不出像是曾经患过尿毒症的人。
他看起来特别的健朗、强壮,面色也极其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当时徐昊给我的调查资料里,的确显示裴东义曾经患上尿毒症,并且于两年前复发过一次。
但是我拜托其他侦探的调查内容里,却并没有调查到这个内容。
我沉吟了片刻……也就是说,要调查我母亲的死和裴东义有没有关系。首先最重要的是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患上尿毒症。
裴东义走后,裴东海自然也不会给裴墨好脸色。
他阴冷地白了裴墨一眼:“难得你二叔愿意替你收拾烂摊子,真是不识好歹。”
说吧裴东海看也不看裴墨,扬长离去。
我静静地看着裴墨。
他低垂着眼眸,眸光深邃,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这样的裴墨,却让我有种惊心动魄之感。
仿佛一切都在裴墨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