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在了浴缸中。
头顶的花洒,纷纷扬扬地洒下冰冷的水珠。
这种比钙奶鞥的水珠,对于我的身体的火焰,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感觉喉咙都快灼热的冒烟儿了,两条手臂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手按,搂住裴墨的脖子。
“给我……”
我滚烫的脸颊,在男人的颈窝里磨蹭着。
裴墨冷哼,他冷冰冰地推开我,钳制住我的下颌,迫使我看向对面的镜子。
“林荼蘼,你好好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
冰冷的水珠,让我恢复了短暂的理智。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住。
这还是我么?
全身绯红,宛如桃花在我身上盛开。媚眼如丝,似嗔似娇,流泻着丝丝对欲·望的渴望……
此时我正光着身子,双·腿挂在裴墨的腰上,像一条蛇般在他身上轻蹭……
宛如一个……被掏空了理智,沦为男人玩物。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涌上心头。
我将自己的身体,泡进冰冷的水池里。
“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你不愿意碰我?”
我并不是非要和裴墨做那种事不可……事实上现在我们的感情,已经淡薄到稍微有亲密的接触,都会感到尴尬的地步了。
但是……在我失去理智,这般主动的时候,他却摆出这样的姿态……让我很不好受。
大约是作为女人的自尊心作祟吧?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裴墨说,“与其碰现在的你,我宁愿洗冷水澡。”
是嫌我脏么?
是吧,裴墨是何等骄傲的男人,看到我跟何子辰那样恶心的男人苟且,估计觉得我污·秽不堪。
真难为他还能强忍着恶心,将我抱回来。
“你冷静一下吧,我去找个医生。”
裴墨离开了浴室。
我抱着双手,泡在浴缸里,嘴边只有无边的苦笑。
在裴墨揍何子辰、保护我的时候,我的心不是没有波动……
然而这一刻,浮上来的心,仿佛遭受到重击,再次沉浸在水底。
我拼命地洗着自己的身体,被何子辰碰过的每一寸皮肤,我都觉得肮脏不已。
何止是裴墨,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脏呢。
我洗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身体里的灼热,总算是好受了不少、
我穿上衣服,出了浴室,一个家庭医生已经拎着药箱子在客厅里等着我。
家庭一声见我出来,连忙走过来给我处理伤口。
我的额头上伤口挺深的,医生给我消毒的时候,我忍不住龇牙咧嘴。痛得倒吸冷气。
“医生……会不会留疤?”
“这……”
我一见医生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心就凉了半截儿。
“有什么就说。”
裴墨冷冷说了一声,医生不敢在隐瞒,赶紧道:“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深,处理之后,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疤痕。但是面部不是疤痕的多发部位,如果积极使用淡疤的产品,可以淡化,不仔细看也看不见。”
说完之后,他还小心翼翼地瞅了裴墨一眼,生怕这个正主儿会因此而勃然大怒。
裴墨淡淡地点点头:“继续处理吧。”
见裴墨神色如常,医生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医生这么说,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难过。
女人天性就爱美,就算医生承诺疤痕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脸上有这么一条疤痕,任谁都不会觉得开心吧。
我低着头,并没有发现,裴墨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愧疚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裴墨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酒杯,因为太过用力,指节甚至泛白。
他眸色复杂难懂,唇边漫起一抹痛苦,他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
我眼角余光瞅到裴墨,心里冰冷的无以复加。
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这个时候,我以为裴墨会说上一两句安慰的话。
然而,这个男人只是沉默。
连一句苍白的安慰都没有。
这个男人,早就将我嫌恶透了吧,又如何会安慰我?
医生将我的伤口处理完毕,给我留下了一些消炎的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我送走了医生,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发现裴墨已经喝了整整两瓶红酒。
裴墨扶着额头,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极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