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可以庇护我们,给我们足够的钱、权,能够护住我们不受任何人的欺负,让我们的心里充满对这个世界的骄傲,但……我们又知道的,叶湛并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罢了。”
原来,大家都认为叶湛是神。
都把叶湛当成了最大的庇护。
我眼睛盯着电视里笑的欢心的人们,耳边听着林宥哽咽的声音说:“唯一能折磨叶湛的恐怕只有你了;我们兄弟九人唯一不去心疼他的恐怕也只有你了;陶微,就在刚刚……就在前一刻……叶湛差点就再也没有了!”
我错愕的站起身,林宥残忍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道:“业内顶尖的外科医生在手术室里救了他整整两日,他的身上全都是伤口,血肉模糊、几次呼吸骤停……我都不知道……陶微,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舍得折磨他。”
心脏像无数只蚂蚁啃噬似的,我不知所措的流下眼泪,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林宥的指责全都是冲着我的,我甚至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却觉得他说的没错。
我跪在地上喃喃道:“对不起,三哥。”
林宥嗓音继续残忍道:“顾霆生于二哥而言什么都不是,但你偏偏要去救他,你救他就救他……二哥又怎么舍得放下你?你真残忍呐,你为了顾霆生,他为了你,最后的最后……受伤的却只有二哥,没有人给他任何的怜悯,没有人给他任何的安慰,没有人哄他、心疼他,甚至没有人关心过他开不开心、难不难过。”
林宥的话字字诛心。
我泪流满脸,林宥嗓音忽而淡淡道:“叶湛对你的好都是润物细无声的,你不必知道也不用知道,这是他自己愿意的没人强迫他。我一直以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刚刚看到那样没有生气的他……我始终没忍住,陶微,这是他咎由自取、自愿的,你不必有压力……但三哥求求你好么?到瑞士看一眼二哥成么?”
林宥挂了电话说他帮我买了晚上九点钟的机票,而现在距离九点还剩下五个小时。
脑袋头痛欲裂,脑海中的记忆翻滚,我趴在地上难受的喘息着,抬头看见眼神清澈的顾霆生,他望着我,眼眸里全是了然。
他刚刚听到了我们的通话内容。
我开口:“我……”
顾霆生打断我说:“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但面对那个叫容……叶湛我心里更多的是佩服,按理说我应该提防他的,可此刻……见你这么难过我又不忍心,顾太太,我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后我要见到你的人。”
顾霆生愿意放我离开去见叶湛。
我握紧手心的手机问:“你真的……”
他又打断我,嗓音低呤道:“一个肯舍得抹杀一切回忆的人;一个比正人君子还君子的人;一个怕你怕的不得了又拿你当做信仰的人,我顾霆生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与其见你在这难过还不如放你走。”顾霆生顿了顿,笑说:“我给你信任你就要以信任回我,我信任你,信任叶湛,我相信你们不会做出格的事,再说叶湛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吗?”
顾霆生的几句话堵死了我的话,倘若我与叶湛真出格了就是违背了他的信任。
但我和叶湛怎么可能会出格?
除非山崩地裂,海水倒灌。
我头痛的感激道:“谢谢顾叔叔。”
我现在两难的境地,是顾霆生主动让我离开去瑞士,去赴林宥口中的那个约。
我见过嬉皮笑脸的林宥,见过发脾气的林宥,但就是没有见过哽咽着求我得林宥。
在离开以前我替顾霆生换了纱布,然后抱着他的脑袋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缠绵的语气道:“我就去五日,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我。”
“顾太太,你这是在哄小孩子?”
顾霆生的语气带着玩笑,我笑开说:“顾先生就是我的小孩子,我要一辈子宠他爱他。”
顾霆生笑开,我依依不舍的离开。
一个人坐在飞机上脑袋一直在痛,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在翻滚,我痛苦的垂着脑袋,就连空姐路过都担忧的多问了我几遍。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
我到达瑞士已经是一天转瞬,我按照林宥给我的地址去了叶湛所修养的别墅。
林宥先前提醒说,“二哥喜欢清净,所以把我们都赶回美国了,现在别墅只有他一人。”
我打着车去别墅,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我看见叶湛身上披着一件斗篷,脸色苍白的望着远处,孤寂、无措又彷徨。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该死的,我怎么可以忘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