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伦抓到手上一看,草叶上全是又黄又细,还黏糊糊的小条条,他低头一闻,浓重的恶臭直袭鼻孔。
妈呀,还是屎!
屎屎屎,到处都是屎,唐大少简直要气疯了,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仰天长啸,差点流出热泪两行。
躲在角落里的时小非捂着几乎抽筋的肚子,忍住没笑出声来。
相邻的一座小别墅,二楼的窗户被人推开一扇,一个满头银发,穿着绿军装的老妇人把着窗框,对着时家小院的窗户,声如洪钟地喊道:“老唐,唐参谋,唐瘸子,还管不管你家大小子了?他是不是疯了,大白天又喊又骂,鬼叫些什么,把我家老头子都吓犯病了,速效救心丸吃了好几瓶,现在正打120呢!”
老太太说完,气震山河地摔上窗帘,重重的力度把窗玻璃都震得叮当山响。
隔了不一会儿,唐家大院的二楼也开了一扇窗户,唐荣国朝着楼下喊了起来,“阿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还在豪车边欲哭无泪的唐大少,哀嚎一声,脱下一只鞋,干脆扔掉,一蹦一跳地往屋里走。
时小非眼见无处可逃,只能连滚带爬跑进唐家的客厅,最后直接钻到垂着红色绒布的茶海底下。
这边厢,唐伦像螳螂似得跳进屋,直接奔进一楼的浴室。
可是,刚进门,因为地上全是水太滑,他又光着脚,只听“噗通”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好死不死的,唐少嫌右手脏没有动,用左手单臂支撑自己的身体,结果,手腕子“咔嚓”地错位了。
唐伦这辈子都没这样倒霉过,连滚带爬地跳进浴缸。
时小非笑得浑身发颤,桌子都跟着轻微震动,好不容易才控制好情绪,小家伙想趁没人逃出是非之地。
偏偏这时,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唐荣国走得很慢,他的腿是为了救时震,在战场上受了伤。虽然子弹成功取出,但走路还是不太灵便,落下残疾,必须拄着拐,才能独立行走。
“阿伦,你到底怎么了?搞得四邻八乡不得安宁,往后,我还怎么见这些老人?”
唐老参谋走路很费劲,没多远就累得不行,最后干脆坐在茶海边的木凳上。
时小非一惊,这下可坏了,自己该如何逃跑?
与此同时,浴室里传来闷闷的回声,“爷爷,我衰透了,不知道哪家的野孩子,把我车划了,又在车边拉屎,还抹在车把手上,我全中招了。”
唐荣国想了下,“回头我问问陌师长,他家孩子多,没准能提供线索。”
恰巧,保姆拎着菜兜回来,“首长,您下楼了,正好,补品炖好了,我给您端过来。”
“好,”唐老惦记孙子,“阿伦也在家,小王,你盛两碗过来。”
“好的。”保姆王姨颠颠去了厨房,不多时,两碗白果炖鸡汤放在茶海上。
这个时候,唐伦洗过澡,围着浴巾出来,他又是冲又是洗,差点把皮都搓掉一层。
“阿伦别生气了,快来喝点补品。”
“好叻,爷爷。”
唐家的祖孙两人,举起碗就把补品一口闷了,然而,刚刚入口的液体又悉数喷了出来。
“妈呀,齁死我了!”
“小王,你这是放了多少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