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十一点左右,顾余生在书房处理了手头的公务,回到房间,看到方小糖还在睡,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嘴角弯弯,无奈失笑了下,洗完澡也关了台灯在她身边睡下。
平常时都是搂着方小糖的腰肢,自从她怀孕后就没搂过了,今晚只是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床头柜的时钟走到了十二点十分的位置,方小糖忽然动了动,从顾余生怀里抬起头,过了一两秒,倏地睁开了眼睛——
窗子打开,窗帘拉开,外面清冷的月光泄露入内,依稀照见了室内的一切,也照见了方小糖雪一般寒冷的眼神,她仿佛暗夜的鬼魅,白日里的清纯无害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冷艳绝伦。
方小糖眼波轻转,睇了眼睡在床榻一侧的顾余生,唇尖轻轻挑起,一个阴冷幽寒的弧度,红唇翕动,无声的吐出几个字,“顾余生……”
像是一个杀手正在念着自己要杀死的人的名字。
夜,还很长。
……
明天就要开庭审理厉正浩的案子了,开庭前一天,顾余生带着方小糖屈北回到了江城。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是开庭审理厉正浩案子的时间,八点钟两人就起床了,吃了早餐赶过来刚好踩着点进了法院大厅。
首先是审理余重锦的案子,当法官问出余重锦是否犯罪了,方小糖看向了余重锦,本以为余重锦会矢口否认并且将过错全都推到厉正浩的身上。没想到余重锦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法官大人,我之前和张晓红说的一切并不是出自的本意,我是被人威胁的!”
当余重锦的话和当初说的供词不一样,邵义平的心底就涌上来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在法官问:“那么是谁指使你的?”
余重锦看向了邵义平身边的顾余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法官大人,我所说的话,都是顾余生让我说的,如果我不照做,顾余生就会杀了我灭口!我不想死啊法官大人,我只能配合顾余生按照他说的话来做!至于您说的那些犯罪行为,全都是我和张晓红做的,和厉正浩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和厉正浩先生只是萍水相逢,并不熟,怎么可能帮着厉正浩做什么呢?”
“什么?余重锦你……”众人哗然,屈北更是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法官,我要反驳!”
“反驳无效,无关紧要人员请保持安静,否则立刻驱逐离开!”法官根本不给屈北反驳的机会。
“这也太霸道的!”方小糖似乎也很生气,愤愤的咬牙,刚要站起来,就被顾余生握住手腕拉着坐回来,“别着急。”
“余生!”
“没关系,法官是公平公正的,法律也是公平公正的。”顾余生早就猜到了会有今日这一幕,张晓红死了,余重锦这么爱张晓红,肯定会想着和张晓红一起离开,离开之前如果能承担厉正浩的罪名也算是功德圆满,余重锦会独揽罪名,再正常不过。
就算厉正浩能逃过一劫,名画的案子也逃不过。
没有物证只有人证,人证一口咬定这些都是自己做的,法官也无从下手,只能搁置这个案子。
然后开始审理厉正浩的盗窃名画案,等所有人都说完供词,轮到厉正浩的说话时间,厉正浩转头,看了一眼顾余生,“法官大人,那些名画都是顾余生送给我的,我并不是那些名画是哪里来的。”
听辨席的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天啊,顾余生居然陷害厉正浩?”
“别乱说,口说无凭,谁知道厉正浩是不是泼脏水?”
“厉正浩泼脏水不泼给你我,泼给顾余生?”
“……”
最终法官以证据不足结束,几天之后再开庭重申。
但是怎么可能找到证据呢?这些年厉正浩和余重锦陷害顾家,根本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人证死了物证被销毁,就算没有被销毁也不能证明是厉正浩做的。即便几天后开庭审理也是一样。
很快到了重审的日子,尽管邵义平焦头烂额找证据,还是一无所获,邵义平发现顾余生这家伙居然还镇定得不行,“余生,你不找证据吗?万一到时候给厉正浩给逃了怎么办?”
没证据,找了也没用,“不用证据,等到那天我自有办法。”顾余生的口吻这么笃定,邵义平虽然还是有点悬,不过顾余生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行吧。”余生能有什么办法?
开庭重审这天下了大雪,一路很艰难才来到了法院门口,尽管如此,在场的媒体记者还是不少。
所有人都到齐后,法官抵达,很快开庭,问到余重锦,过了几天他的想法还是和几天前如出一辙。将那天的话原封不动再说一次,说完后,余重锦顿了顿,看向了席间的方小糖,“法官大人,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不妨问问厉正浩先生的女儿小糖,她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姑娘,绝对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