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摆放着酒杯,酒杯里金黄色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艳。
“全部都要喝完吗?”
“你觉得呢,瞳瞳?”
简瞳深呼吸,下定决心般:“好,我喝。”
她拿起一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拼命忍住食道的烧灼感和舌头的苦涩,不停地喝着。两杯、三杯、四杯……
眼看酒台上的的杯子空了三分之一,白景昕按住简瞳的手腕:“瞳瞳,够了。”
简瞳的思维早已被酒精麻痹,她傻笑着:“不够,还没……喝完呢……”
“我说够了!”
白景昕的唇狠狠地攫取着简瞳唇齿的酒香,沙发被二人的躯体压得凹陷了进去。
他的十指与她的相缠,眼里倒映着她的醉态。
简瞳“咯咯”地笑了半晌,终于不笑了,她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瞳孔里的自己。
白景昕深觉心脏的部位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得有点痛,他的嗓音磁性、魅惑:“瞳瞳啊,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姿态,好好的求求我呢?如果你不那么倔强,该多好啊。”
简瞳已经无法独立思考了,微醺的神经全被牵在白景昕的手上。
这一夜,包房里情潮涌动,久久不息。
宿醉,使清晨醒来的简瞳头痛得厉害,包房内除却她自己,再无一人,身上盖着的,是白景昕的外套,酒台上未饮完的那些酒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的事。
手机上有钱川的未接来电,她回拨过去,钱川很兴奋:“包子,白氏撤诉了。陈律师说,不需要你登报道歉,也不需要你重新写报道,更不用报社赔偿,他们只有一个要求,《松江新刊》让出半个版面给白氏房地产做半年的免费广告。”
“主编同意了?”
“那当然!这可比打官司划算的多。包子,报社能过这一关,全靠你了,通过这件事,《松江新刊》还增加了不少知名度,算是因祸得福吧。这真是成也包子、败也包子啊。”
简瞳握着手机悲苦莫辨,用身体换来的和解,到底值不值?
接下来的几周,风平浪静,白景昕再没找过她,昊然也一样。跟白景昕有关的人和事,好像就这么轻易的从她生活中消失了。可简瞳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恢复了身体的林莉约简瞳吃过一次饭,本就身材娇小的她更显瘦削了,简瞳心疼的直掉泪。虽然林莉总说张松待她不错,可肌肤上的新伤旧痕让简瞳无法忽视。张松的特殊爱好,在松江的上流社会,人人皆知,所以,他对待林莉,已是温柔太多。张松偶尔还会带林莉参加酒会,要知道,他出席任何场合都是不带女伴的,而是当场猎艳,凭着他的身份,当然从来都会满载而归。林莉已从原来的房子搬了出去,张松为她在市中心新购置了一套三居室,价格不菲,她每隔几天还会去张府小住。每逢这种小住,林莉的身上就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伤痕,但比起张松以前的女伴们,林莉却是再幸运不过了。
简瞳想,白景昕应该从此就在她面前销声匿迹了,她庆幸,也有失落。庆幸的是,终于脱离了魔爪,失落的是,她本打算要为自己和林莉报仇的。大仇未报,仇人不见踪影,她总不能跑到白氏企业堂而皇之的去找白景昕拼命吧?到现在,报仇的计划连个头绪都没有,她甚至不知该从哪一步做起。至少,白景昕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有机会气到他。不能真把他杀了,气气他也是好的。
法定春假刚过,广告一组的组长马大姐要给简瞳介绍个对象。马大姐的年龄其实不大,才三十出头,但她为人热心以及喜当媒婆,所以年轻人都乐意叫她马大姐,由她牵线的姻缘,成功率极高。
马大姐拿着照片问简瞳:“包子,你看他,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一瞧便知是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
简瞳问:“他在哪里上班啊?”
“瑞德银行。”
简瞳双眉微皱,林莉的前男友就是银行职员,所以导致她现在对银行工作的人都带有成见。
“呃,马大姐,我最近不想找男朋友。”
“哎包子,你不是没对象吗?为啥不想找?是对这个不满意?”
简瞳扶额,只好点头。
马梅梅开始发挥她媒婆的本性:“这小伙子我见过,长相好,人品没的说,孝顺父母,工作努力,虽然暂时还只是一名普通职员,但人很踏实、又肯干,这么年轻还是有机会升上去的呀。”
简瞳无言以对,又一想,就只是见个面而已,反正又不一定会成,还是别枉费了马大姐的一番好意。
马梅梅见简瞳同意了,顿时乐得花枝乱颤:“星期五晚上六点,逸美时光咖啡,别迟到了。”
简瞳觉得这家咖啡店的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下午对着电脑敲键盘,简瞳冷不丁的这才想起,逸美时光咖啡,就在上次那个壁球馆的对面。
她哀嚎地用头撞了几下办公桌,表情痛苦,可千万别碰到白景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