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心有余悸,一想到张松那张奸佞的胖脸,她就反胃。
白景昕郑重的说:“瞳瞳,你就当是在和林莉吃饭,不想看见的人你当他不存在就行了。”
“可是……”
白景昕吓唬她:“明天我去接你下班,别偷跑,不然你可知道后果。”
本来今天简瞳做了拿手菜,兴致挺高,听到这个噩耗之后,顿时打了蔫儿,在床上也力不从心,好在白景昕没对她有过多的要求,两人早早的睡下了。
简瞳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跟着白景昕去赴了宴。何况,她确实挺想念林莉的,就算是为了看看林莉,这餐饭硬着头皮她也得去吃。
今晚的简瞳穿着与她身材极不相符的蓬蓬裙,简瞳本就骨架大,穿这种裙子更显臃肿,更可气的是,不施粉黛的她,被白景昕强拉着去化了个大浓妆,还有那恨天高,她从没穿过高跟鞋,脚都差点累断了。简瞳都被毁成这样了,白景昕还不罢休,非把像杀虫剂一样的劣质香水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喷了好几遍才收手。
不仅简瞳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就连林莉也吓了一跳,张松见了简瞳,表情略微的不自然,嘴角抽动,强作笑容:“白少的喜好真是让哥哥越来越看不懂了,哈哈!”
白景昕装作无奈:“没办法,她就乐意这么打扮,随她去吧,女人么,长相好不好、化妆好不好,都不重要,那关了灯不还一个样!”
张松哈哈大笑:“白少说的对啊!哥哥还是要为白少的勇气点个赞!”
林莉的胳膊肘撞了撞简瞳的腰,小声道:“包子,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吓了我一跳。”
简瞳暗暗埋怨,谁乐意穿啊?还不是被逼的!但嘴上却说:“他喜欢,我就穿呗。反正也不是穿给自己看的。”
白景昕握住简瞳的手:“让张总见笑了,其实是她自己喜欢这条裙子,非要穿,男人嘛,女人想要什么就给喽,就算她穿上去不好看,也绝不能说个不字,张总说是不是?”
林莉对张松嗔道:“松哥,你看人家白少对包子真心一片,百依百顺,你连让我出个门都不肯,天天在家呆着,闷都闷死了。”
张松搂着林莉:“宝贝儿,我怎么舍得让你出去风吹日晒呢。你说家里又是花园、又是跑马场、又是游泳池的,还不够你消遣啊,非要出门做什么。”
林莉的头靠在张松肩上,嗲声嗲气:“那人家就想逛街嘛。”
“一个月逛两次,也够买了,我的宝贝儿不需要抛头露面。”张松没容她再说下去,转头对白景昕笑道:“白少,咱们兄弟两个多少天没聚了,今天不醉不归。”
白景昕拎出红酒倒入醒酒器:“张总想喝多少,我奉陪到底。”
“好!白少爽快!”
林莉拉着简瞳:“松哥,我们去上个厕所,你和白少先聊。”
也没容简瞳说话,拉着她就出包房。简瞳蹬着双高跟鞋,走得极慢,还差点崴脚。
到了洗手间,林莉挨个推开隔间的门,确认没人,才对简瞳说:“包子,我就明说了,我不希望你和白景昕继续交往下去。”
简瞳叹气:“我也不想的,但说起来一言难尽。”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总之,你必须离开他。”
“我肯定会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你是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吗?”简瞳低头不说话,林莉的手指戳着她的胸口:“你好好问问你的心,你是不是开始喜欢他了?”
简瞳连连否认:“莉莉,你信我,我真的不喜欢他。他把我们伤害这么深,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恨他都来不及。”
“你发誓。”
简瞳颤颤巍巍伸举手:“我……我发誓。”
林莉仍是不相信:“包子我告诉你,你和谁在一起都行,就算你现在和那个隋晓军复合,也好过跟白景昕。你明明清楚他的为人,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简瞳拉着她的手:“莉莉,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我保证会离开他的。”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继续跟着他,我们两个早晚会翻脸。”
简瞳吓一跳:“莉莉你说什么呐?”
“我不是吓唬你。松哥跟白景昕面和心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将来他们闹翻了,我和你都是各为其主,我这辈子是脱离不了张松了,而你现在和白景昕站一边,你说,咱俩的友谊还会存在么?”
简瞳非常坚定的说:“不会的,这一天肯定不会到来。你是张松的人,以后我却不一定还是白景昕的人。他答应我,会放我走的。”
林莉怜惜地摸摸简瞳的脸:“包子,我是心疼你,知道吗?我的命运已经这样了,我不希望你和我走一样的路。你应该拥有自由、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莉莉,你放心,我真的只是暂时跟了白景昕,将来我是要离开的。我都想好了,他给我的钱,足够我在家乡开个小店,余下的时间,陪陪父母,四处旅游,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共度一生,这才是我最应该过的生活。”
话已至此,林莉明白简瞳已是早有打算,也不再多说,两人心事重重的回到包房。
菜也上齐,张松见林莉回来,一把拉进怀里,不顾还有旁人在,肥厚的嘴唇覆上去亲个不停:“宝贝儿,怎么去了这么久?”
林莉顿时恢复了之前的娇态:“松哥,女孩子家去洗手间都是要时间很长的,因为还要补妆啊。”
张松捧起她的脸:“哦,是吗?让我看看,补了妆之后我的宝贝儿是不是更勾人了。”
“哎呦,松哥,白少和包子还在呢,别这样嘛。”说着,她哀怨的看向简瞳,也只有简瞳才能读懂那个眼神里包含着多少不甘与隐忍。
在推杯换盏之间,白景昕欲张松东拉西扯的闲聊,林莉和简瞳也没多话,静静的听着这两个男人在言语上你来我往。
眼看今日的晚餐就要接近尾声,张松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白少,那块地皮,你要是吃不下,可得想着哥哥啊。”
白景昕心中冷笑,装了一晚上,狐狸尾巴总算藏不住了。但表面却波澜不惊:“张总,我正准备待价而沽。再说,弟弟赚了钱,哥哥也应该高兴不是?”
张松握着酒杯的胖手渐渐青筋显现:“一张大饼呢,一个人也吃不完,放着总会变馊了,何况,吃了那么多的可口小菜,也该饱了,不如,拿饼出来与人共享,也是乐事一件啊。”
“张总放心,弟弟有了好事,第一个惦记的肯定是哥哥。”
张松举起酒杯:“白少能有这份心,当哥哥的感激不尽啊。”
说着,两人貌合神离的对视而笑,一饮而尽。
简瞳却在想,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刚才白景昕说的话有歧义吗?
回了家她还在琢磨,卸妆的时候冷不丁说:“白景昕,你是故意的吧?”
白景昕嬉笑着在她脸上印了一吻:“瞳瞳,你也不笨嘛。”
简瞳抹了抹他刚才亲过的地方:“脏,还没洗呢。”
“我又不嫌你。”
简瞳指着自己,不满的说道:“你把我打扮成这样,你瞧着舒服吗?”
“我瞧着舒不舒服不打紧,那老家伙越看不进眼越好。”
简瞳故意问:“你就这么害怕张松看上我?”她猛然想起了上一次她的穿着打扮:“这么说,上回你把我送给张松,还让我穿成那样,也是成心的?”
白景昕在她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自己想。”
简瞳的心底涌起难以言说的小情绪,这个白景昕,做任何事都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将来,他会主动放她走吗?以现在的形势看,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