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事回去,心里挂念着那个女孩。
不过还好他住的屋子和顾家人不在同一边,就算那女孩捣腾点什么动静也不容易被发现。
虽然他如今才十一岁,但领导能力让公司不少高层都折服,愿意被他所使用。
他提出的意见,大家商议之后都觉得相当不错。
只是能力越强,顾家人就越发不把他当人,恨不得一晚上就被他训练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这些年,他都是在这种非人的环境下熬过来的。
他压根没被顾家当成家人看待,无非是顾家少爷身患怪病又天性顽劣,顾老爷训练他以后辅佐顾少爷罢了。
说白了,他只是个工具。
而他也渐渐被磨练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
只想变强大,挣脱顾家的束缚,就算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会觉得那是难得可贵的自由。
如今多了个小女孩,那种渴望更加强烈,恨不得立马就带着小女孩离开。
比较一直待在顾家,并不安全,藏个爱闹腾的小姑娘在房间里,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而如果到时候顾家要赶人,他似乎没有权利去保住她,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和她一起离开。
只是这样的想法,遥遥无期……
忙完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回到顾家,只有楼道留着一盏灯,顾家的人显然已经睡下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觉得挺可悲,自己忙到这么晚,到底是为了什么?
打开自己的房门,习惯性的伸手去开灯,突然想到那个小东西在,肯定已经睡着了,开灯的手放了下来,随手关上房门,摸黑走到床头,打开床头光线比较柔和的台灯,视线看着床头,却没寻到人。
扫了一圈,才看到横在床上,歪斜着睡着的女孩。
冷冰冰的脸柔和了许多,从鼻间轻轻叹出一口气,抬脚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床头。
三岁的孩子了,轻巧得不正常。
简单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下,扭头看着旁边酣睡的小人儿,舒畅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抬起她的脑袋,把她往臂弯收了收。
她咱咂了咂嘴,往他怀里缩了缩,睡得很香。
看着她额头的白色纱布,想起她不正常的反应,那种反应他并不陌生。
顾墨铭就是这样,天生痛觉缺失,无论受伤都严重,都感觉不到疼痛。
她……也是这样吗?
想起顾墨铭平时的一些自残举动,心里就难免担心。
如果她也是这样,受伤了没被及时发现,流血过多而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天,他找了借口说自己坐车去学校。
顾墨铭一脸厌恶的瞪他一眼,然后拉着管家坐车离开。
顾宴尘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早餐放在桌上,叫醒了床上还在酣睡的孩子。
心里愁着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带她一起去学校自然不太现实,可也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家里。
看着她身上大大的衣服,她踩着衣摆的摔了几次了,顾宴尘寻着了逃课。
算好时间等顾家人都离开,就带着她溜下了楼,避开佣人安全出了门。
抱着她去了服装店,买了小女孩的衣服和鞋子。
白白净净的可爱模样,完全想象不出就在昨天她还是个在垃圾桶里捡东西吃的孩子。
他发现她很爱笑,而“笑”这个字眼在他的世界里几乎是不存在的。
他觉得她明明过得比自己还要惨,可为什么还能有这么纯粹的笑容?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她舔着棒棒糖看着他摇了摇头,刘海被剪得齐齐的,模样更乖巧了。
“那你记得自己住哪吗?有什么家人?”
她依旧摇头。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和他一样啊,不是孤儿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明明是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因为她患这怪病就把她丢到街上自生自灭?
这天回到家,虽然没被人发现什么,可他因为逃课被顾老爷训了一通。
责骂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他的严厉全然不把他当成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从被他领进这个家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觉得世界只有昏暗阴冷,看不见半点阳光。
……
“老爷老爷!小少爷又出事了!”
顾老爷一顿,停下对他的责骂立马走了出去。
顾宴尘则是淡然的转身,不去管楼下的吵闹,走进自己的房间。
楼下,白色的地板上全是红色的血迹,顾墨铭满手是血,却是笑着看着血从自己的手掌里滑落……
因为不会疼,他把伤害自己当成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