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铁嘴又笑道:“这批珠宝要是运到日本,我国必将有一场大乱,我虽然久居化外,仍是心存故国,做这件事,倒也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杨大波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要勾结日本的政要是谁?”
严铁嘴浅浅的嚼了一口酒,又尝了点蝶鲨的子,才深深道:“在我们这行业中,有四个字是绝不可忘记的!”
杨大波道:“哪四个字?”
严铁嘴道:“守口如瓶!”
杨大波终于问出句他一直想问的话:“你做的是哪一行?”
严铁嘴道:“杀人!”
他说得轻松平淡,杨大波虽然早已隐约猜出,却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严铁嘴道:“这本是世上第二古老的行业,却远比最古老的那一种更刺激,更多姿多采,令人兴奋。”
他笑了笑,道:“这一行的收入当然也比较好些。”
杨大波道:“最古老的是哪一行?”
严铁嘴道:“卖yin!”他微笑着又道:“自从远古以来,女人就学会了卖yin,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卖yin,可是杀人的方法却只有一种。”
杨大波道:“只有一种?”
严铁嘴道:“绝对只有一种。”
杨大波道:“哪一种。”
严铁嘴道:“绝对完全的一种。”他又补充着道:“杀人之后,不但要绝对能全身而退,而且要绝对不留痕迹,所以杀人的工具虽多,正确的方法却绝对只有一种!”
他一连用了三次“绝对”来强调这件事的精确,然后才接着道:“这不但需要极大的技巧,还得要有极精密的计划,极大的智慧和耐心,所以近年来够资格加入这种行业的人已越来越少了!”
杨大波道:“要怎么样才算够资格?”
严铁嘴道:“第一要身世清白!”
杨大波道:“杀人的人,为什么要身世清白?”
严铁嘴道:“因为他只要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一点不良的记载,出手的前后,就可能有人怀疑到他,万一他的行动被人查出来,我们就难免受到连累!”
杨大波叹了口气,道:“有道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只有身世清白的人才够资格杀人。
严铁嘴道:“第二当然要有智慧和耐心,第三要能吃苦耐劳,忍辱负重,喜欢出风头的人,是万万不能做这一行的!”
杨大波道:“所以做这一行的人,都一定是无名的人。”
严铁嘴道:“不但要是无名的人,而且还得是隐形的人。”
杨大波动容道:“隐形的人?人怎么能隐形?”
严铁嘴笑道:“隐形的法子有很多种,并不是妖术!”
杨大波道:“我不懂!”
严铁嘴举起酒杯,道:“你看不看得见这杯中是什么?”
杨大波道:“是一杯酒!”
严铁嘴将杯中的酒又倒入酒樽,道:“现在你还看不看得见这杯酒?”
当然看不见的,因为这杯酒已混入了别的酒里。
严铁嘴道:“你要是看不见,这杯酒岂非就已隐形了?”
杨大波思索着,这道理他仿佛已有些明白,却又不完全明白。严铁嘴道:“泡沫没入大海,杯酒倾入酒樽,就等于已隐形了,因为别人已看不到它,更找不出它,有些人也一样!”
他微笑着道:“这些人只要一到了人海里,就好像一粒米混入了一石米中,无论谁再想把他找出来,都困难得很,他也已等于隐形了!”
杨大波吐出口气,苦笑道:“平时你就算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也绝不会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严铁嘴抚掌道:“正是这道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
杨大波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法子!”
“哦?”
“如果你有另外一种身分,譬如说,如果你就是船夫,那么你也等于隐形了,因为别人只看得见你船夫的身分,却看不见你是杀人的刺客!”
“举一反三,孺子果然可教!”他接着又道:“可是一个人就算完全具备了些条件,也还不够!”
“还得要什么条件?”
“要做这一行,还得要有一种野兽般的奇异本能,要反应奇快,真正的危险还没有来到,他已经有了准备,所以我看中一个人之后,还得考验他是不是有这种本事?”
“怎么考验?”
“一个人只有在生死关头中,才能将潜力完全发挥,所以我一定要让他遭受各式各样的危机!”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还要叫各式各样的人去暗算他?”
“不错!”
“去暗算江枫的那些人,就是你派去考验他的?”
“是的!”
“他要是禁不起考验,岂不是就要死在那些人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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