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我不管你和简约是不是分手,总之,在她还叫我和你妈一声叔叔阿姨的时候,我不希望在大年夜这样合家欢聚的时刻让这丫头一个人单着!你听好,明天必须和简约联系上,如果她回老家和家人在一起就算了,如果不是,那好,你让她说句准话!唉,江潮啊,你这次差点连命都没了,我真不敢想象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简约知道了会怎么样!”
“那您到底什么意思?”
“让她来南京!”
老爹的口气不容置疑,“江潮,你听着,这人啊,随着年龄渐渐增大,和亲人们肯定会聚少离多的!因此,我不希望你和简约还没有明确分手的时候,因为彼此的面子下不来而错过什么,那样,唉,那样也许会遗恨终生的。”
“可,刚才不都跟您和我妈说了,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吗?”
“我不管!”
一惯冷静刻板的老爸却莫名其妙不讲道理,“我没听见简约亲口和我们说,我就不承认!”
我张了张嘴,心道这都什么逻辑?!
现如今,男女之间分分合合,换对象跟换衣服一样随便,哪儿有每次分手都要小辈亲口对男友或者女友的长辈澄清的?老爸这是怎么了,霸道的不是地方。
然而,面对一脸肃容的父亲,我终究没敢说什么,唉,也许在心底,爸妈还是觉得愧对简约,毕竟人家姑娘跟了我这么久,我们江家总归对不起简约。
岚澜沉默着一言不发,而我,和她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应承父亲的要求。
…
第二天,雨茗早早来医院陪我半个小时,又匆匆赶往公司。她太忙了,从除夕开始连续放假七天,雨茗不得不做好假期安排。
其他人都没过来,我老老实实呆在病房里,和父母还有岚澜聊天,说闲话。
不过,今天老爷子倒是没有追问我是否和简约联系上了,大家似乎都在刻意回避昨晚的话题。
下午风和日丽,三九天的寒冷仿佛已经从冬季的背影里逐渐消散去,春的气息开始在不经意间点缀着生活的方方面面。
明天,就是大年夜。
我找了由头,支开父母和岚澜,然后冒着被护士妹子乱棍打死的危险,溜出医院。
关掉手机,在床头柜上留下纸条,让他们不要担心,我就出去半小时,只是简单散散心。
坐上出租车,我犹豫了。
司机大哥问我去哪儿,默然足有一分多钟,我才在对方有些不耐烦的眼神里回答,“去时代广场,世纪钟那里。”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独自一人去往南京长江大桥,然后和滔滔江水形影相吊。
选择前往时代广场世纪钟下,属于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也许…这就叫鬼使神差吧。
冥冥中,我有一种感觉,也许今天,我可能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某个人,一个让我魂牵梦萦,总会触景生情牵挂于心的女人。
简约,她会回来吗,在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