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我被摇醒。
雨茗已经将宝马车停在我和王涵约定见面的金水桥附近星巴克门前。
我晃了晃脑袋,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做梦:简约走了,我和雨茗好了,今天是我江潮二十七周岁生日,而一个多小时后,我将在这里约见那个陈倩的远方亲戚,在金陵地界上也算得上很有些能量的高级商业掮客,王涵。
这一切,其实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并且十分讽刺,甚至刚刚发生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
生活的脚步,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从一个城市去往他乡而有一丝一毫停留,人们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该干什么干什么。
对于别人而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可对于我,却已经永远失去曾经的爱人了。
揉着太阳穴,我强行将思念简约的念头从脑海里摒弃掉,并且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江潮,你必须面对人生,必须向前看,必须…忘了她!
良久,我从车上下来,雨茗则将车开向商场地下的停车场。
我不想独自进去,便掏出白娇子,倚着马路边的铁质栏杆,开始吸烟。
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我有些恍惚,觉得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已然生活了长达八年之久的城市。
南京,从我在南师大上大学开始,就已经融入我的生活里,在这个地方,承载着我最美好的回忆,最铁的哥们,还有最爱的女人。
甚至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比起家乡嘉善来说,南京也许缺少因为父母的缘故而滋生的亲切感,但却比嘉善更真实!
因为在这里,我必须面对面对米草油盐,面对工作,面对真实的生活状态。
只是,在简约真正离开的这个清晨里,我却忽然迷失自己,不晓得我江潮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仍然在一个生活成长了八年的地方,而且第一次质疑我对这里是不是存在依恋…
烟圈一出口便被秋日的寒风吹散,根本成不了任何形状,仿佛它从烟草燃烧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再也无法成为一个固态的,聚集在一处的整体,一定会四散飘荡,分崩离析。
我看得有些入神,甚至在想,我和简约是不是就像烟圈里的两个渺小的分子,也许在被喷出口之前还是拥抱在一起的连体婴儿,而散到空气中之后,便只能隔着无尽的空间,遥遥相望,最终,谁也看不到找不到谁了…
不知何时,雨茗已经放好车,学着我的样子,俯身趴在栏杆上,和我并肩站立。
她并没有立即和我说话,而是静静站在我身边,像是听我的呼吸,又像是在看眼前的车水马龙。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我掐灭第三根烟,对雨茗说,“茗姐,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吧。”
想了想,又道,“茗姐,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见王涵吗?”
实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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