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啥玩啊?”
看着用扎紧口的粗麻袋包裹严严实实的这些物件,我有些含糊。
而且,除了麻袋表面上的疙疙瘩瘩显示着里面应该是小东西之外,我看不出到底装的是什么。
“板栗!”
“啊?”
我震惊了!
连着几排的座位底下,以及两边行李架各自铺了差不多三米长,至少二十个以上大.麻袋,里面竟然全都是板栗?
方磊丫的,有毛病吧?
不远万里从贵州山区运回来这么多板栗,这是想干啥,贩卖或者自己炒了吃?
“方哥,你…我…”
“行了,少问!赶紧搬东西,二十分钟后火车要进后面修整站台,我们没多少时间。”
方磊的脸色和他身上的破衣烂衫一样难看,我不敢再多问,连忙挽起袖子当苦力开始扛大包!
二十分钟后,我俩气喘吁吁盯着站台上堆积如山装着板栗的麻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有烟没有?”
半晌,方磊问我,“特么的,一路上断粮了,差点没给我憋死!”
“你不会买一包啊?”我问,“就算车上不卖,站台总卖吧?贵几块钱能死啊!”
“就两块钱现金!”
方磊翻兜,裤子衣服所有口袋都翻开,冲我示意,“你特么能给我再找出一个大子儿,我以后喊你哥!”
“支付宝、微信呢?”
“这破车,售货员都不用电子支付,就要现金,我能怎么办?”
“行,行,给你烟!”
不再和对方矫情,我掏出白娇子,剩下大半包都塞进方磊手里,却有些莫名心酸。
肯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状况,否则,方磊何至于带着这么多山货回来?
而且衣衫破烂身上连现金都没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肯定不会向方磊询问的,眼见得对方心情很差,我可不敢触霉头。
一连抽了三根烟,方磊将剩下的白娇子扔给我,黑着脸说,“江潮,你啥时候能换换烟啊!就你这破烟,抽一盒都不带有感觉的,老子嘴里都快淡出鸟了,你还用这个糊弄我。”
对于这货各种蛮不讲理,我直接选择无视。
跟一个疯子,能有啥道理好讲呢?
又花了两百块,我让行李工帮忙将这些板栗送出站,然后问方磊,“方哥,这些东西准备送到哪儿去?你现在要不要回家?”
“不回…先不回。”
方磊想了一下,说,“用你电话给我老爷子说一声,然后咱们找地方处理栗子去。”
随即,方磊和家里打招呼,我在一旁听着他说话,发现方磊并没有和老爹说实情,一个劲儿保证自己好着呢,现在一帮哥们来给他接风洗尘,所以晚点回去。
挂机,方磊默然,站在夕阳下,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根没有灵魂的电线杆。
随后我意识到,方磊根本没想过该如何处理这些生板栗,琢磨半天,我只好说,“这样吧,咱们把这些山货送到秦淮河,有个地方可以废物利用。”
我将板栗形容为废物并不过分…太特么多了,天天吃二两,估计够我吃一辈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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