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断截住我的话,烦躁地说着,质问着、诘责着,却不容我完整地解释一句。
“简约走的时候是没告诉我真正的理由,但…”
“但现在告诉你了是不是?”
雨茗又开始冷笑,“江潮,所以你就心软了,你就怜香惜玉了,你想到你们那么多年花前月下举案齐眉的时候了?江潮,你这样做真的有意思吗?你走可以,你离开没关系,但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说清楚?至少,在你做出决定后,在你买票离开前,你应该通知我一下吧?你把我雨茗当成什么了?你还有一点对别人起码的尊重吗?你…”
说到这里,雨茗已经泣不成声。
我想辩解,但嘴巴张开又闭上,实在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因为我明白,雨茗的所有指责,她的愤怒,全都是有理由的,一点也不过分,她甚至有权力当面抽我俩大嘴巴!
设身处地站在雨茗的角度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她,我可能会拿起刀剖开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看看对方的心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黑透了!
我很清楚,整个事件中,我有错、简约有错、岚澜甚至也有错,唯一没有错的,只有雨茗。
她除了追求她所希望得到的幸福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没有诋毁过简约,没有强迫过我,也没有在我和简约的分分合合中起到催化剂的坏作用。
甚至在我和简约一次次重归于好的时刻,雨茗会自己向后退缩,而她靠近我、向我表白的日子,也是我和简约每次分开之后。
唉,我太亏欠雨茗了。
举着电话,我开始发呆,以至于最后看向手机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雨茗已经挂断,屏幕早就恢复成桌面状态,而那个背景图片,正是正月十六雨茗散心回来,我和父母还有她的合影…
心情惆怅无比,我没有落泪,也没有给雨茗拨回去。
我知道,这一刻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良久,也许过了好几个小时,在午夜的时候我给雨茗发了一条信息:
茗姐,我明白无论怎么解释都错了,我这样擅自决定去北京就是错,大错!
茗姐,我不乞求你的原谅,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但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和你说清楚更好,我…我对简约没有忘情,我知道她在京城遇到困难了,我没办法装作没事人那样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我做不到。
茗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自己保重,我只想最后说一句,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微信发出去的一瞬间,我的心就像突然变成泰坦尼克号,顺着冰川沉入无比黑暗的深海里,再也漂浮不上来。
拉开窗帘,我凝视外面已然漆黑一片的夜空,呆滞着,静默着。
很久,我的手机上收到来自雨茗的微信回复,只有四个字:
交待?呵呵!
…
我盯着这四个字,看着它们,就像四柄利剑从手机屏幕上跳出来,刺入我的眼睛,然后再狠狠搅动,将那里粉碎成死海。
带着这种无法形容的伤感,我靠在高铁的椅背上,合上眼,却根本睡不着…
天亮了,北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