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福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们官府和黑社会是一家的,他们相互勾结,共同对付各地上访的老百姓。
面包车在路上走了一天一夜,回到了江左县城后,张德福三个人就被送到了学习班里,关了禁闭。
县里的学习班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那里有一个大院子,高高的围墙,周围没有村子,孤零零的,院子里跑着四五条大狼狗,一看到生人,就会扑上去撕咬。
几十间屋子,窗子都是被砖头、水泥封闭的,大铁门锁着,根本跑不出来。
张德福在里面被关了半个月,天天给喝一碗白粥,天很热,也不让你喝水。嗓子都要冒烟了,看守才会给你放一个脏兮兮的破碗,里面放一点水,让你用舌头舔才可以湿一湿嘴唇。那碗里尘土、草屑一下子就粘上了舌头,让人恶心。但是,这样总比喝自己的尿强吧。
过去只听说,在万恶的旧社会,国民党反动派迫害共产党,才采取这种下三滥的办法,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在堂堂的社会主义制度下,他张德福还会遭受这样的折磨。他想不通,他迷茫,有时候感到绝望,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他觉得这个社会已经不值得他继续留恋了,如果自己一直不松口,他们会把你整死的。到时候,就是喊冤,也没有人听得到了。不行,不能便宜了这帮土匪,自己要想法出去,到时候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赚一个,反正和他们拼了。
计谋已定,张德福对看守说:“把你们的领导叫来,我服了。”
看守说:“我就说嘛,你和政府对着干,干不过的,你早这样,早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于是领导过来,和张德福谈了话。
张德福说:“我再也不上访告状了,我配合政府拆迁,你们说给我多少,我都接受。”
看守所的领导说:“这样就解决了吗!那好,我打电话给你们的镇政府领导,让他们派人领你。”
结果还是副镇长刘伟良亲自来的,刘伟良说:“老张,服气了吧!不要告了,你就是告到联合国也没有用!他们也不下来人,还是把信转到我们镇政府处理。你就是找到国务院的总理,他也管不住我们镇的镇长。我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他们上面的领导不知道我们这么干的啊?知道!不这样干,怎么出来政绩?怎么会有那么高的GDP?不拆房子,税收从哪里来?那些大官靠谁养?还不是我们这些基层官员!我们得罪老百姓,他们落好,但是,他们就是不办事。官官相护,你懂吗!就是再过一百年,也是这个理!”
张德福听了他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心里说:“孙子,等着吧,老子跟你们拼了!”
张德福回到家里,他老婆、孩子见了他,抱着他痛哭了一场。因为他们看到,张德福才四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腰也弯了,身体非常虚弱,瘦了二十多斤,都脱像了。到医院里花了几千块打营养针,静养了几个月,才恢复了元气。
张德福身体复原后,就开始了他的报复计划。他到矿山上,托人买了十几根雷管,学会了引爆的技术。然后,隔三差五就会到镇政府的大门口观察情况。见了镇政府的干部,也是满脸带笑,大家都以为,他是彻底服气了。
春节前的腊月二十,他打听到镇政府开会,镇委书记金刚和镇长牛健都在。他于是就把雷管放到身上,到街头的商店里买了一把尖刀,放在衣服里面的口袋里。穿着宽大的羽绒服,就进了镇政府的大院子。
把门的看到他,他笑了笑,说:“我有事情要找书记和镇长汇报。”
把门的认识他,就把他放进去了。
他一个人上了镇政府办公楼的二楼,到了金刚的办公室,看到金刚正在和一个干部谈话,于是就直接走进去,说:“金书记,我有些事情找你。”
金刚坐在老板椅里,冲他说:“你先在外面等一等,没看到我在谈话吗?!”
张德福说:“没什么大事,一句话就完了。”说着笑着走到金刚身边,突然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尖刀,向金刚的胸部、头部狠狠地捅去,边捅边说:“你们这些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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